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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改年號為長治,另安排了官員品級,生者死者一應冊封,頒佈新政,大赦天下,萬民朝拜敬頌。
無論對玥國還是齊國而言,魏璇都是最年輕的一任皇帝,渾身幾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短短數日便將繁雜的國事處理得有條不紊。
或許是新皇的格外開恩,周家仍鼎立於朝廷之中,甚至周丞相的左丞之位依舊沿襲,霎時間,周家如日中天,招引無數附庸者,唯獨一處奇怪,那便是對新皇有養育之恩的淑貴妃,遲遲未賜封號,各色議論層出不窮,卻誰也不知道答案。
欽天監算了日子,將魏景的葬禮定於五日之後,趕製的龍袍也是在這一日送到了魏璇手中。
周旖錦身為曾經的六宮之首,身穿純白素衣,率領前朝妃嬪替魏景送葬。
胡懷瀠和鄭晚洇並肩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而沈妃則臉色青灰,雖也在前方,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三皇子病弱,四皇子又被俘,葬禮一事只能由魏璇親領,與她並肩站在最前方,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簾幕,隔開了他們周身的世界。
靈堂內,滿室皆是純白的帷幔,各妃嬪和皇室眾人依順序燒香磕頭,四處都是哀慼的哭聲,綿長蔓延,可那哭聲中幾分真情,誰也不能得知。
封棺的一剎那,周旖錦的目光終於在魏景臉上停駐。他才不過四十的年紀,歲月的痕跡並不顯,那為她擋下的箭傷已被處理過,有著衣料的遮擋,全然不見蹤影。
他臉上的神色依舊是平靜安寧的,不做任何表情時,反而看出樣貌堂堂,眉心微微有幾分溝壑,除了斑白的發,同她初見他時,並無太多變化。
那日在養心殿中,他中箭即亡,一代君主,登基不過短短几年,甚至連遺言都不曾留下,便轟然離世。
哪怕他什麼都未說,她心中也隱隱感覺著,替她擋箭的那一刻,魏景也曾真心實意地對她有了一絲情,渴望她的原諒,哪怕這已無濟於事。
周旖錦抿著唇,眼看著那棺材的縫隙漸小,最後一點光亮也消失不見,沉默地移開了眼神。
哀哭聲頓起,幾乎像是約定好一般,各妃嬪的眼淚如珠串般往下掉,周旖錦斜睨了一眼,從前還真未發覺這些人有如此天賦。
目光收回的瞬間,餘光卻看見身邊魏璇的眼神,毫不收斂地望過來,目光如炬,凝視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尋到同樣悲傷的痕跡。
那眼神像是警戒,又像是昭示,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魏景纏綿病榻之時,她是怎樣與魏璇糾葛不清,甚至魏景屍骨未寒,靈堂出/殯之前,她又是怎樣與他被翻紅浪,纏綿春宵的。
她曾經自詡高潔、目中無物,可如今陰差陽錯,卻偏偏成了自己最厭惡的,禮儀淪喪、道德敗壞之人。
周旖錦良久地靜默著,四周的哭聲像是煙霧,絲絲縷縷鑽進她每一寸肌膚,打上罪惡的烙印。
李祥拉長嗓音頌旨哀悼,不知過了多久,周旖錦的腿彎都有些痠痛,而那綿延不絕的浩蕩的哭聲也終於歇了。
從頭至尾,她眼眶中連一絲淚也擠不出來。
魏璇並未留她,儀式過後,便帶著眾人熙熙攘攘回了養心殿,留下一地心思各異的前朝妃嬪,三兩成群聚在一處,哀悼著她們逝去的青春和憧憬即將到來的新生活。
周旖錦身份顯赫,又是新帝恩人,自然成了眾人趨之若鶩的焦點。她不願應付,便帶著胡懷瀠和鄭晚洇匆匆離去。
三人走遠了,鄭晚洇臉上的笑意才全然顯露出來,那喜悅之情幾乎染上眉梢:“姐姐,祖父同我說了,等時局安靜下來,便準我偷偷回府,父母親也不會再給我安排親事了。”
她頰邊浮出兩個可愛的酒窩,抓著周旖錦的袖子搖了搖,撒嬌道:“屆時還望姐姐幫我行個方便,好不好嘛。”
周旖錦被她狗腿的語氣逗笑,答應下來:“你想出宮,誰也不攔著你。”
說罷,她目光又落在一邊的胡懷瀠臉上。胡懷瀠方才同那些妃嬪一併哭得厲害,此刻眼眶還泛著微紅,臉色也有些慘淡,沉吟了片刻,說道:“娘娘去哪兒,嬪妾便跟去哪兒。”
她心中懷著物是人非的悲憫,魏景的離世似乎卸下了她心頭的重擔,可想到家中境況,又不由得嘆了口氣:“嬪妾決不耽誤娘娘,哪怕做個娘娘身邊服侍的下人,也好過回那沉悶的府邸裡去。”
周旖錦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總歸一切都結束了,本宮身邊哪還缺服侍的人,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自然要享福去。”
幾日聚在一處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