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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最難把控便是人心,當年父親所託非人,本宮以為,如今若與那五皇子一道,無非還是走從前的老路。”
“你所言之事,我又何嘗不知,”周丞相面露愁色,“可皇上子嗣稀薄,如今之計除了如此,還能有何良策?”
“父親忘了,舒昭儀肚子裡還懷著一個。”
“可舒昭儀深受皇上寵愛,即便生了皇子,豈能寄於他人膝下?”周丞相費解。
周旖錦頓了頓,明亮的眼中忽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笑道:“舒昭儀品行不端,曾經張美人便是死於她誣陷,而質子殿下,絕非寬容大度之人。”
幾乎是瞬間,周丞相便領會了其中之意。魏璇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若是借他之手將舒昭儀除去,那出生的孩子便可不費一兵一卒,名正言順歸於周家。
甚至,若魏景去的早,屆時周旖錦身為太后,當垂簾聽政,周家在齊國的地位更要上一層樓。
“此事我會再考慮,”對她充滿野心的提議,周丞相驚異了一瞬,臉色和緩了些,忽然話鋒一轉,猛然抬起頭來,猶疑的目光落在周旖錦臉上。
“那質子對你有情,你可知道?”周丞相絲毫不諱,目光如刀,令周旖錦心中一凜。
“當時他本不必冒著風險,千里迢迢尋我這個‘叛國之臣’,”周丞相嘴角微微朝下,聲音十分嚴肅:“是為了誰,淑貴妃,你心裡可清楚?”
父親素來眼光毒辣,周旖錦並未太過驚訝,她眉心微蹙起來,絲毫沒有被戳破的窘迫,直言道:“質子殿下心意如何,父親無需憂心,本宮自有分寸。”
話音一落,藏書閣的角落裡,木板發出極其細微的‘吱呀’一聲輕響,像是枯葉折斷的脆聲,轉眼便被埋沒進綿長安靜的空氣裡,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魏璇自藏書閣後牆翻身而出,腳步不受控制地有些歪斜。好在人群在前廳聚集,此處清淨,不過片刻,他又回了席上。
“殿下回來了。”見他面色不悅,紀桑在他身邊詢問道。
魏璇並未回答,他一隻手扶著額頭,胸膛極力壓抑地起伏著。四周嘈雜的一切都失了顏色,滿腦子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還有周旖錦那句輕飄飄的“自有分寸”。
周家的藏書閣一向不許人進入,哪怕是柳綠也不能跟著去,他本以為周旖錦如出發前那番話,去替他尋那書單上長長的一列,那些書籍沉重,他偷潛進去,原是怕她勞累,卻無意間聽到了她與周丞相那番隱秘的話。
魏璇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抬起茶杯,手指卻不由自主顫抖著。
腦海中滿是周旖錦的身影,她說稚子無辜,讓他留下舒昭儀肚子裡的孩子,她為了救周家主動抱他,她口口聲聲說,知道他心裡在乎她,卻從未承諾過,她也同自己一般懷著情意,而非虛假的利用。
若非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如今還被矇在鼓裡,滿懷喜悅、自作多情地安心睡在周旖錦親手編織的圈套中。
如同五雷轟頂,憤怒令他嘴唇泛白,記憶裡的無數碎片全是周旖錦溫柔的笑,而那笑又如鋒利的刀,一寸寸割在他心上,泛起疼痛和悲涼。
“賀禮……送了嗎?”魏璇看向紀桑,知道自己聲音沙啞的厲害。
他的神情鮮少這樣狼狽,令紀桑如臨大敵,連忙道:“已經送了,殿下可是身子不適?”
魏璇深深低著頭,又沉默了許久,終於從牙縫中咬出幾個字:“無事,回宮。”
宴席已是尾聲,他假借公務,離去的並不突兀,周旖錦回來時,只看見那空空如也的座位。
不知為何,她心中也隨著那一小塊的缺失,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柳綠見她神思不寧,提醒道:“前廳還有許多人等著向娘娘問安呢。”
“嗯。”周旖錦回過神來,那雙一貫含笑的眼裡,不知不自覺浮上一層冷淡的霧氣,她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忽然停住了腳步。
“本宮有些冷。”她濃密的睫毛撲閃,喃喃自語道。
是夜,月明星稀。
周旖錦趕在太極門落鎖的最後一刻回宮,洗漱完夜幕已有些深了,寢殿內,燭火一個個熄滅,地龍燒的火熱。
她輕輕打了個哈欠,只穿著淡紫色的中衣,抬手將從周家帶來的花燈掛在床前,橘紅色的光暈跳躍浮動,塗抹在她翹起的鼻尖。
光影閃動的剎那,照亮了屋角一個黑影。
她渾身血液驟然一涼,下意識要叫喊抓刺客,可聲音方湧到喉間,那黑影卻如風一般掠到她身後,巨大的力量將她的嘴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