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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床邊,順著周旖錦微微張開的唇縫間將藥丸送了進去。
正要順著房簷翻身而去,忽然身後傳來了周旖錦低低的呢喃。
他愣了一下,將身體縮排陰影裡,抿著唇,專注地聽著。
半夢半醒間,她輕柔絮叨著,唸叨了很多人名,她的父親,她的兄長……不一會兒,床榻上已是一片寂靜,魏璇煎熬地凝神了好一會兒,翻來翻去,還是沒從中尋到自己的名字。
不過也是,如今,她應當十分恨他吧。
魏璇走時動作亦十分謹慎,幾乎像是一陣風吹過的窸窣動響,轉眼便埋沒在了黑暗之中。
周旖錦發著高燒,睡眠很淺,不一會兒,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喉嚨乾渴疼痛不已,她想下床尋杯水喝。
夜已深了,她不願勞煩門外的柳綠,便撐著身子緩緩坐起來,踩著軟鞋走到桌邊,拾起其上的茶杯想去溫水喝。
然而,握住茶杯的一瞬間,周旖錦腦中一根弦“嗡”的一響,渾身的血液從指尖開始,驟然冰冷。
茶杯裡的水空著,可杯壁卻還是溫的。
她急促地呼吸著,緊接著伸了一根手指觸到杯底,幾滴殘留的水滴還帶著未消的餘溫,一下一下,刺著她的心。
“柳綠,”周旖錦忍不住匆匆跑到門邊,推開門問道:“方才有人進來了嗎?”
柳綠守著後半夜,本就有些睡眼惺忪,聽聞周旖錦的話,大驚失色:“奴婢看著並未、並未有人來過。”
她不安地望著周旖錦神思不寧的臉,問道:“娘娘,出什麼事了?”
周旖錦似乎明白了什麼,眉眼垂落下去,半晌,才輕輕地道了一句:“無事,本宮燒糊塗了。”
“可要叫太醫來?”柳綠在後邊追問,卻見周旖錦已三兩步走回門內,房門“吱呀”一聲闔上了。
第二日清晨,周旖錦的燒已經退了。她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爽利了起來,甚至有些過分的清醒。
“娘娘無事便好。”柳綠總算卸下了心頭一塊巨石,看著周旖錦比昨日多吃了一碗粥,拍著胸脯喜悅說道。
周旖錦的臉色看起來並不輕鬆,柳綠以為她憂心周家一事,因此也並未多言。
她知道魏璇對她有情,那份情並不淺。如今周氏落難,父親失蹤,魏景的動作很快,還有幾日便是朝廷審判之日。
千鈞一髮之際,她不得不鋌而走險,利用這份情,哪怕這份情也許一文不值,也許會將她灼傷。
魏璇一如往常,到校場操練到晌午才回來,方沐浴完,便聽見頤和軒院子裡一陣嘈雜。
還未來得及走出去,房門外便傳出了周旖錦清亮的聲音,分明音量不大,卻惹得他心頭猛地一顫。
“質子殿下,本宮有話與你說。”
周旖錦自知鳳棲宮裡四處是眼線,因此連刻意隱瞞都未,直接前來尋他。
過了片刻,房門被開啟,魏璇身穿一襲青色長衫,與周旖錦對視上,目光有些許顫動。
短暫的沉默後,他沉聲道:“娘娘進來罷。”
明媚的日光透過窗欞直直撒在室內中央的梨花大案上。周圍還是她上次來時的擺設,似乎時光的流逝沒有落下任何痕跡。
“這兒暫時沒人,娘娘想說什麼,直言便是。”魏璇聲音溫和。
周旖錦只是淡然掃了一眼,推手關上門,清澈的目光落在魏璇臉上:“質子殿下昨夜來本宮那兒了?”
她開門見山,直白得幾乎令人不敢直視。
魏璇本以為周旖錦是因他背叛的舉動興師問罪的,卻沒想到她提起此事,下意識腳步往後撤了半步,啞言了片刻,幾乎是瞬間,那短暫的猶疑便令她捕捉到了破綻。
他自是不肯承認,搖了搖頭道:“微臣不知娘娘何處此言。”
周旖錦微抿著唇,似乎在猶豫什麼,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眸還是未從他臉上移開半分,似乎將他整個人都看透似的。
她並未在此糾結,話鋒一轉,又道:“本宮父親遭人誣陷,那晉國的使臣程廣,曾與殿下有過交集,還望殿下能助本宮一臂之力。”
聞言,魏璇沉默了許久,他們本該勢同水火,可二人這幾日的嫌隙,誰都沒有主動提起。
他早已決心幫周旖錦,可他不敢同她說。不明真相的厭惡,與得知一切後的失望,哪個更傷他的心,其實並不好說。
從前他只想著,默默助她渡過難關,可如今想來,只要插手其中,便不可能抹去一切蛛絲馬跡。她那麼聰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