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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沒主子了”,似乎深深刺痛了魏璇的心。
他神色陰沉,極低的氣壓在他周身盤旋,令內務府總管咽喉一滯,短短的幾秒鐘,他幾乎從魏璇狠戾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奴才遵命。”他心尖顫抖著,忙在地上磕了個頭。
魏璇並未理他,徑直走了進去。
庭院中,仍是草木葳蕤,各出搜尋來的奇珍異草,花團錦簇地綻滿了整個秋季,這鼎盛的繁茂,卻顯得這到處渺無人煙的宮殿異常寂寥,空曠得令人心慌。
他沿著曲折的迴廊一路走進去,並未進周旖錦的寢殿叨擾,只是在書房小坐了一會兒,飲盡了李祥遞來的溫茶。
“皇上。”
不一會兒,李祥已識趣地將奏摺搬了過來,魏璇便伏於案前,自然地揮筆蘸墨,批閱起來。
哪怕這裡已沒有她的身影了,他仍能在這熟悉的景緻中,尋到令人心安的影子。
魏璇一貫勤於政務,到了傍晚才起身,預備回養心殿用膳。
李祥跟在一邊,路過牆角的垃圾簍時,看見裡面沒拾掇乾淨的碎片,嘟囔道:“鳳棲宮的下人何時做事這麼不用心了。”
話音一落,卻見眼前的魏璇腳步一頓,驟然轉回身,目光在那幾張薄薄的碎紙片中徘徊了一會兒,隨即蹲下身來,將垃圾簍裡的紙片一一拾出。
“皇上——使不得啊皇上!”
李祥大驚失色,無奈勸不動魏璇,只得一併蹲下來與他一起在垃圾簍裡翻尋。
此刻若有人經過,看見眼前的場景,定會嚇得魂兒顫,魏璇寬大的龍袍脫垂在地面,染了薄灰,他卻全然不顧,掏出懷中雪白的帕子,將手中紙張的碎片收攬其中,忽然釋然一笑。
“走罷。”魏璇站起身來,懷中的帕子貼近心臟,傳來絲絲暖意。
天子儀駕方回到養心殿,便看見沈妃一眾人等在門外。
“何事?”魏璇的眼神不由得沉了沉,徑直望過去,底下像是寒冰萬丈。
沈妃對魏璇行了個禮,看著他熟悉的面孔,她心中覺得異常彆扭,可只是遲疑了片刻,她便想到來意,揚起笑盈盈的面容。
“本宮能否與皇上進去相談?”她問道。
魏璇凝眸看了她一眼,半晌,算是知會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入殿。
這番冷淡的態度,令沈妃心中不由得騰起怒火來。
從前數年間,無論何時見到她,這身份卑微的質子都要恭順地對她行禮問安,如今他貴為天子不假,可她身為太妃,怎麼都算是他半個庶母,她都已強顏歡笑親自來養心殿,他卻擺上那九五之尊架勢了。
到底是屈居人下,沈妃再不悅,也只得跟著進了養心殿。
“本宮想問,皇上還打算關押四皇子到什麼時候?”沈妃一站定,便開門見山問道。
四皇子自奪權落敗,便始終被魏璇軟禁在宮內,吃飯喝水都要專人送進去,對曾經與四皇子結黨的一眾官員,更是不遺餘力剿除。
上回陳御史私自見她,直言只要四皇子能自由活動乃至出任為官,他便能重新集結勢力,屆時他們母子的地位將更上一層樓,更有甚者,如今魏璇方即位不過半月,正是朝綱不穩,只要仔細謀劃,便有重振齊國的希望。
“四皇子如今已改過自新,他到底是先帝最重視的孩子,”見魏璇一言不發,沈妃又逼問起來:“皇上可曾有過一絲寬仁?您將我們母子逼到此等地步,恐怕朝堂上的流言蜚語,也不好面對吧。”
話音一落,魏璇的唇角忽然微不可見地勾了勾。
他自認不是什麼寬容大度之人,如今留著四皇子的性命已是對朝廷那些人的妥協,可沈妃不明就裡,竟將他這點顧慮當成退讓的昭示,話既至此,她也別再怪他不留情面。
“朕知道了,沈妃回去等訊息吧。”半晌,魏璇沉聲道。
沈妃眼神亮了一下,似乎認為自己方才一番言語頗有成效,令他忌憚,因此便很快應了聲“是”。
她走出養心殿時,臉上仍掛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李祥,”養心殿內,魏璇的神色忽然暗了下來,方才虛與委蛇的一點平靜也不復存在。
“傳朕旨意,四皇子弒兄奪權,罪無可恕,即日送入鳳陽高牆關押。”
鳳陽高牆是歷代關押重刑犯官的地方,大多數送往那兒的人,已是在詔獄中滾過一圈,不成人樣,只等一聲令下,便要推出去斬首。
“奴才遵命。”李祥有些驚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