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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了?”周旖錦飲了口茶提神,向柳綠問道。
“不出娘娘所料,陳御史一眾人果然與那晉國曾有暗中聯絡,恐怕如今皇城內局勢便是他們這等奸賊所透露,才會出此劇烈動盪。”
周旖錦並不詫異,點了點頭:“暫且將四皇子黨羽罪證蒐羅齊全,先不急著動手,皇上這一年來留著四皇子性命,便是礙於那奪權之爭的流言蜚語,等他自己坐不住露出馬腳,才可全然斬除。”
她遷思迴慮,少頃,像是自言自語般緩緩道:“何況,這群人不過是被逼上絕境的強弩之末,外強中乾罷了。”
柳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聽見周旖錦問道:“那陳之雙如何了?”
“太監未下死手,仍吊著一口氣,只不過五十杖下去,渾身已是血肉模糊,往後沒了行動能力,與廢人也沒什麼兩樣。”
說起此事,柳綠忿火中燒,又道:“今日公然行刑,宮中下人也自會識趣,奴婢以為,她這些年與沈太妃一道作惡多端,若是就此葬身,不僅壞了娘娘的名聲,也太便宜她了。”
“你做的對,”周旖錦眉心舒展開,面容平靜如水,直言道:“她罪有應得。”
柳綠走後,書房內又恢復了一片漫長的寂靜。
周旖錦翻閱著手中兵書,指尖在泛黃的堪輿圖上滑過,重重墨跡呈現眼前,寥寥三言兩語,斑駁筆墨,卻囊括了成千上萬人的命運乃至王朝興衰。
她腦海中忽然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玉清園門前那狹窄的街道上,四皇子的囚車穿行而過,她站在人群之中,周身滿是人們憤氣填膺的話語,每一聲吶喊都摻雜著淋漓的鮮血。
而如今,面前兵書中白紙黑字,懿旨中每一筆墨跡,都將昭告著無數血肉與人命的安危,縱然身份有別,他們的性命卻並無高低貴賤之分。
周旖錦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沉沉嘆了口氣,又埋頭紮了進去。
埋伏之舉略有成效,但只是暫緩之際,幾日之間,晉軍便已深入腹地,逼近皇城,先行的部分輕騎幾乎已到達祁河邊,臨水駐紮集結,而邊疆傳來的信件,魏璇雖率軍返援,依舊需幾日腳程,兵力的缺席,宛如烏雲密佈,連空氣都凝結起來。
太和殿內,濃重的硝煙味漂浮在每個人心頭,戰事如繃緊的弦,一觸即發。
“皇后娘娘,祁河一過,晉軍攻入皇城再無合宜的防守之地,您計謀雖妙,可行軍作戰不是紙上談兵,依老臣之見,我軍定要先行渡水,背水為陣,方可置之死地而後生。”
“連將軍未免太荒謬!”當即便有人出聲抗言:“敵我軍力差距數倍,那程廣的實力各位有目共睹,此事若正面應敵,怎有得勝可能?”
對面之人毫不示弱,反駁強辯道:“恕我直言,如今國難當頭,不計犧牲方能有一線生機,若晉軍攻入皇城,你我之輩、乃至國家命運,都將是魚游釜中!”
“你以為,這兩三萬兵將的血肉之軀,又能拖延到何時?恐怕皇上援軍未至……”
“夠了,”正前方,周旖錦開口打斷他們的爭執,凜聲道:“我軍鎮守於祁河東側,待晉軍渡水過半……”
殿內有一瞬間的肅靜,轉眼間議論如沸騰的水般洶湧溢位:“皇后娘娘手持虎符,我等皆聽爾號令,只是戰事不可等同兒戲,若出了差錯……”
“若出了差錯,本宮自會擔責,向皇上解釋。”周旖錦的聲音決絕,凌厲的目光在殿中一掃,頓時再無人有異議。
能夠位列太和殿之中的,大部分都是為國為民的股肱之臣,然而身為臣子之身,不得不考慮的便是自己的仕途和腦袋上的烏紗帽,兵行險著雖有得勝可能,可一旦潰敗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數口誅筆伐、乃至抄家滅族之罪,如今周旖錦肯站出來擔此責任,眾臣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但有一點,本宮需隨軍出征,以便臨時排程。”周旖錦又道。
“行軍路上顛簸,皇后娘娘身懷龍嗣,怎能經此磋磨?”
“本宮心意已決。”
反駁聲如晚風中點燃的星星火苗,轉眼間便被吹滅。
眾人正擬定詳細計劃,太和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女子清亮的聲音落在每個人耳畔。
“啟稟皇后娘娘,我鄭家軍自願請命為先鋒,血灑疆場,守護我國領土,力保民眾平安!”
“啟稟皇后娘娘……”
熟悉的聲音,令周旖錦的心頭驟然一緊,隨著門緩緩開啟,鄭晚洇身著戎裝,明亮堅定的眼神穿透重重人海,映入眼簾。
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