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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差之千里。

聽到白若煙的詢問,魏景扶著額陷入了沉思。

往常宮女冊封,才人已是最大大的賞賜,更別提白若煙這種戴罪之身,但他心裡其實更有偏愛,希望能給她一切自己所能提供的,來彌補當年對沈秋月的遺憾。

“朕再想想。”看見白若煙急切的模樣,魏景忽然又有些不悅。

她這樣難看的吃相,與賢惠端莊的沈秋月實在太不像了,甚至這樣一張臉生在這卑賤宮女身上,更令他感到厭惡。

魏景忍著心中的不快,又問了白若煙幾個問題,卻沒想到她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簡直粗俗不堪。

他不耐煩,給小福子使了個眼色:“朕還有公務要忙,你先待在偏殿吧。”

“小主,您這邊請。”小福子已經意識到白若煙這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偶遇,滿臉堆笑,裝作不認識她似的,客氣說道。

“皇上……”眼看著就要被領出去,白若煙十分疑惑。

魏景見了她,不應該是痴之如狂,寵愛萬分的嗎?為何就這樣說了幾句話,便打發她走?

她既覺得不對勁,卻又不真敢自薦枕蓆,只能迷迷糊糊走了下去。

是夜,魏景沒有寵幸白若煙,但他當眾抱走一個浣衣局宮女的事情已經瞞不住。

滿宮上下風聲鶴唳,尤其是儲秀宮,氣壓更是低的嚇人,聽說瑤妃失了智般亂打亂摔,又苛責四皇子學業,叫罵聲一直持續到半夜。

然而翠微宮內,似乎仍是一片安靜祥和。

魏璇坐在書桌前,挑起燈盞將燃盡的燭心剪去。地板上鋪著色調柔和的織錦地毯,偶爾倒映著幾朵橙紅色的火焰。

窗外遠遠傳來張美人的聲音:“璇兒,早些休息。”

魏璇的思緒打斷,抬起頭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他放下手中的兵書,信步走向書櫃,從裡面翻找一番,尋了幾本適宜的醫術準備差人送去鳳棲宮。

淑貴妃真是天賦異稟,看書竟這樣又快又熟。他心中感慨道。

深夜,魏璇躺在床上,闔眼入眠。

不知是否因為念著周旖錦白日裡說的那幾句話,平日裡睡的很淺的魏璇竟意外沉沉地做了夢。

養心殿內,金柱盤龍,白玉鋪地,雲頂檀木作梁,鮫綃寶羅為帳。

洶湧的金色波濤下,魏璇緩緩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明黃的龍袍,袖口刺了滄海龍騰的圖案,意味真命天子。

文武百官列站殿中,他不安地踱步,不知為何,他胸口起伏,心裡升騰著一陣惱火,幾欲噴湧而出。

“皇上,明日就是太妃娘娘成婚之日了,您為何不許啊?”

“是啊,我朝二嫁之風盛行,三年守孝期滿,不悖於禮呀!”

魏璇心頭一驚,連忙往桌面看,唯一擺放請帖上是周旖錦清雋秀麗的硃紅筆跡,請他參加自己明日的婚宴。

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悄然滴落,在請帖上暈開一圈漣漪。

她要成婚了?

忽然的心痛裹挾著巨大的恐慌撲面而來,魏璇慌亂之下奪門而出,腳步不穩,衣袖碰倒了桌上的茶。

漫天飛雪,他跑起來腳步極快,遠遠將所有人甩在後面。

他獨自一人,正大光明地從鳳棲宮正門走入,帝王之威猶如天神,竟無一人敢攔他。

魏璇走到寢殿門外,看見周旖錦正蹲在屋簷下,嬌小的身子裹在狐裘的毛絨下,滿臉喜悅地堆著雪人,歲月靜好。

“朕不許你走!”魏璇上前擋在她身前,神色冷峻,渾身氣勢沉鬱,像是火山口隱隱欲噴的岩漿。

周旖錦揚起頭,站直身子,盈滿快樂的眸子中閃現一絲疑惑:“為什麼?”

魏璇心亂如麻,只覺得她盈盈的目光宛如無數銳利的銀針,一股腦往他心口刺去。

“就是……不許!”

他渾身燥熱,聲音失控地顫抖,狂熱的心跳使他呼吸紊亂,倏地,魏璇傾身籠罩下來,把周旖錦雙腕緊緊禁錮在手中,舉起來推她到門邊。

“皇上……你做什麼?”懷中人驚呼一聲,似乎怕極了。

看到他眼底的陰鬱,那清澈的眸子如小鹿一樣升起些膽怯,波光粼粼地張望,微張的朱唇輕顫,似蠱惑更似邀請。

腦子一熱,魏璇箍著她的纖腰便吻了上去,吮齧勾纏淺出。

雙唇相觸的一刻,他心底某一處堅固的位置被轟然擊破,震顫不已,空氣中泛起陣陣旖旎。

他手裡的力氣很大,但唇齒間卻極為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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