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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孫太醫謀事時,每次都將多餘的馬錢子藏在自己宮裡,本不可能留下痕跡——可萬一那劉太醫心思不純,自己偷偷私藏了的話……
想到孫太醫紅著臉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討好的模樣,榮妃眉頭不自主皺了起來。
他們雖是青梅竹馬長大,但婚約早已經不作數,他卻自認痴情地入了宮,說什麼只為了守著她看她好。
她如今都有了皇子,本想與之劃清界限,可孫太醫卻不亦樂乎總要做些感動他自己的事,連用馬錢子放入口脂這一招都是他給自己出謀劃策的。
“皇上既允許本宮查案,一會兒本宮便去太醫院將他提審。”周旖錦表情波瀾不驚,平淡地點點頭。
“臣妾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行告退了。”榮妃聽的實在是膽戰心驚,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立刻向她告退。
周旖錦唇角漸漸抿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一雙明亮的黑眼眸凝視著榮妃暗沉的臉色,半晌,輕飄飄說道:“榮妃一路走好。”
榮妃被她直勾勾睨著,看那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似乎已經洞悉她內心全部驚惶,在祝她不得好死似的。
明明是小小年紀的美人,周身的氣勢卻如此凌厲逼人,榮妃被驚了一跳,連忙逃也似的走遠了。
太醫院外,一個鬼鬼祟祟的宮女正從側門的一個小洞準備鑽進去,當即被守在一旁的禁軍守衛攔了下來。
“主子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奴婢是奉貴妃娘娘之命,前來提人審問的。”那宮女拿出偽造的信物,機靈答道。
那守衛有些猶豫,躊躇片刻,還是說道:“你在此地別動,我要先向主子彙報。”
他轉身的一瞬間,那宮女腳底抹油似的,撒腿便跑。
“別跑——抓住她!”守衛大喊一聲,抬腿追去,四周頓時嘈雜起來。
門口無人把守的空檔,榮妃貼身宮女燕兒一個閃身溜了進去。人人都因為是來銷燬證據,皆往庫房住所處嚴加看守,可榮妃真正的目的,是滅口。
榮妃行事謹慎,無論孫太醫如何示好效忠,還是提前做好了他會背叛的準備。
因此,她曾詳細的準備了一份模仿孫太醫筆跡的遺書,事情一旦敗露,便立刻殺人滅口,以孫太醫和胡美人之間的私人恩怨了結此事。
只有徹底把罪名推到他身上,一切陰謀才能永遠同他的屍體一起消失在地裡,再也不能重現在世人眼前。
太醫院的下房內,孫太醫有些發福的身體被抽打的鮮血淋漓,皺起來的臉上滿是痛苦,苟延殘喘地倒在破舊床上。
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孫太醫倏地驚醒,看見面前黑衣男子眸間駭人的殺意,又瑟縮了一下,身體頹然陷進床板內,聲音虛浮:“殿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魏璇的唇角帶著一絲偏執的冷笑,在房內緩緩踱步。
他手持染血的鞭子,甩動間點滴血痕灑落,彷彿從地獄中走出的閻羅,周身嗜血狠厲的氣息令人膽寒。
手腕翻動,漆黑的長鞭狠狠落下去,孫太醫身子猛地顫抖,立刻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魏璇漆黑的眸子中滿是壓抑的怒氣,手指發青,用力捏著孫太醫的下巴,踢了踢腳下的箱子,質問道:“那這些東西,你怎麼解釋?”
箱子裡,是一盒用紅布包起來的藥,準確來說,是一些用剩下的馬醉木。
這藥是失傳已久的一方奇毒,只有在一些民間流傳的醫書中才略微提及,牲畜服用後,毒性會隱藏一段時間,繼而猛烈爆發,使之失去意識,狀若癲狂。
即便孫太醫已經這樣小心,這盒子還是被魏璇在太醫院後小河邊挖了出來,看見這東西的一剎那,他瞬間回想起周旖錦攀在脆弱樹枝上無助求救的模樣,體內猩紅的烈火猛然燒起。
那天他若再晚來一些,或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魏璇的眼眸慢慢垂下來,裹挾著冰冷的陰鷙,凝視著孫太醫——
有膽子敢動她,他必要千倍百倍的讓他償還。
孫太醫看見此物,嘆了口氣,像是早有準備似的,眼神裡閃爍著奇異的光,問他道:“毒藥是我藏的,可這又能證明什麼?”
“死到臨頭還嘴硬,”魏璇忽然輕笑一聲,隨即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也對,本官怎會讓你這麼輕易去死?”
他力氣極大,孫太醫的臉頰立刻腫起來,在床上蜷縮著哭嚎。他還欲上前,忽然一個小廝走上來,附身耳語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