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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前朝,本是規矩森嚴,可三公主素來霸道,藉口要向父親請安,硬是帶著韓越柔兜兜轉轉來了聽政殿。那麼巧恰恰趕上幾人從裡頭出來,祥泰一見皇姐便皺起眉頭,礙著禮儀不得不上前來。
定山和卓羲是外臣男子,豈敢擅自到公主面前,卻是瑾珠張揚地主動走上來,趁著夜色昏暗直直地盯著卓羲看,嘴上則說:“這樣巧遇見駙馬爺,不知千葉可安好,我這個做姐姐的很是惦記她。”她話鋒一轉,便朝四皇子笑,“這就是你上回提起的卓公子?”
祥泰向卓羲遞過眼色,彼此心中會意,卓羲彬彬有禮,言行皆在禮數之上,瑾珠自然也不敢放肆,只是難以掩飾地表露她的好感,連聲讚道:“有卓公子伴讀,父皇再不必擔心四弟的課業了。”
韓越柔靜立一旁,她可不會像瑾珠那麼沒教養的拿眼珠子亂瞟人,可她想見的男子就在眼前,一顆心早已按捺不住,微微低垂的眼眸,全定在了梁定山的袍底長靴上。
見皇姐喋喋不休,祥泰不得不上前道:“時辰已晚,駙馬與卓羲該出宮了,父皇也要起駕入後宮,皇姐,不如將來有機會再敘。”
瑾珠瞥他一眼,下一回再見卓羲,可不知是幾時了,要緊的是她明白自己絕不可能嫁給卓羲,才可惜這樣俊美瀟灑的男子,生生的錯過。而她早已記不得,那死在迎親路上的丈夫是什麼模樣,分明未出嫁,可看待男女之事,已不是從前的小女兒心思。一面拂袖離去,心裡盤算著是否有一天,能讓卓羲拜倒在她的裙下。
韓越柔一直到離開都沒開過口,雖然能看一眼梁定山她心裡很高興,可她怨恨瑾珠讓她這樣出現在梁定山的面前。瑾珠的言行完全沒有一個公主的貴重,那架勢明眼人看著就明白,公主是恨不得把卓羲拉上她的床。那麼,梁定山又會怎麼看她。
“可他根本就不認得我了。”韓越柔心內苦笑,她不過是單相思。
然而聽政殿外的事,很快就傳到皇帝耳中,他正心中不悅,平日裡也找不出由頭責備皇后,便徑自來了鳳儀宮,數落瑾珠在朝臣面前無禮,公主失禮自然是皇后疏於教養,先失了德。
帝后之間的微妙,他們彼此最明白,可終究是維持著互敬互重的體面,正因為皇后從不把皇帝放在眼中,忽地被這樣責備,心中怒火熊燒,皇帝一走就把女兒叫到面前,失去了往日的耐心和寵愛,劈頭蓋臉地罵道:“年紀也不小了,腦袋裡的東西卻一樣沒多,平日裡見你可憐不忍說你,你就越發不成樣子。好好給你選人家,這個瞧不上那個不般配,挑來挑去自己耽誤,可回過頭,卻闖去外臣面前不體面。我教你的規矩道理,你還記得多少?”
韓越柔跟在一旁,今天姑母說要留她過夜,她就渾身不自在,果然鬧出點什麼了,無端端地陪著捱罵。而她並不是在乎被牽連,是唏噓這鳳儀宮榮光萬丈下的浮躁混沌,天家威嚴,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笑話。
她自己想著心事,不知母女倆爭辯什麼,只聽得瑾珠恨道:“母后也不是怨我給您丟臉,您根本就是怨我不是個男兒身,您不是把表哥當兒子看待,要把這江山也傳給她嗎?自然越柔才是您的女兒,我算什麼?”
越柔聽得心裡一驚,猛然抬起頭,便見皇后揚手一巴掌打在女兒的臉上,殿內的氣氛頓時僵凝,越柔再不能幹站著了,上前勸道:“姑姑息怒,今日天氣炎熱,表姐她中了暑期,說話有些顛倒。我這就帶表姐去歇息,等太醫開幾服藥吃下去,就好了。”
皇后已是被女兒氣得臉色蒼白,這話她竟然就這樣口無遮攔地說出來,若是皇帝此刻在門外站著,她們母女就是到頭了。是她自己把女兒寵成這樣子,她生的兒子不長命,養的女兒也沒出息。
皇后跌坐下來,韓越柔拉著瑾珠出門去,但還沒走出去,皇后就喊住了她,吩咐道:“明日,讓你哥哥進宮來見我。”
韓越柔怯然應了聲是,跟著表姐出去了。
瑾珠這一邊,是委屈大了,回到寢殿嚎啕大哭,將一床的褥子被子都掀在地上,韓越柔小心翼翼地替她收拾著,口是心非地勸:“表姐別難過了,姑姑也是為了您好。”
“他們都嫌我……”瑾珠啜泣著,“難道我願意這樣嗎,駙馬死在迎親的路上,難道是我的錯?”
韓越柔背對著瑾珠,面無表情地撿起地上的東西,可瑾珠忽然撲上來拉著她,眼中淚珠滴溜溜地打轉,胸前起起伏伏,任性而霸道地說:“我就是看上那個卓羲了,越柔你是最聰明的人,你幫我、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得到他?”
聖人古訓女則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