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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兄妹倆對視一眼,皆不言語。韓夫人也自覺失言,忙笑道:“柔兒,皇后娘娘很是惦念你,明日一早你隨我進宮去請安。”
韓越柔稱是,之後跟她的下人來向夫人磕頭,說起路上遇險,韓夫人好不緊張,嗔怪女兒:“原是叫你哥哥去接你的,你看你急著回來,就這麼一輛馬車幾個婆子,成何體統。我的女兒出入必要僕從如雲,記著,你是這世上最嬌貴的人。”
“母親教訓的是,女兒是見哥哥心切才擅自回來,好在有驚無險,您不要再生氣了。”韓越柔哄得母親高興,孃兒幾人又說會子貼心的話,再一道去見了韓國舅,之後便是在前廳擺宴一家人團聚,韓越柔被救的事,也沒再提起。
夜裡她回到閨閣沐浴更衣,坐在鏡前梳理長髮,可丫鬟進門時,卻見小姐手裡拿著象牙梳子懸在半空一動也不動,笑道:“二小姐,您想什麼呢?”
韓越柔回過神來,放下梳子說:“沒什麼。”
小丫鬟上手來伺候,說起馬車受驚的事,問她道:“是誰救了小姐,小姐也沒看清嗎?”
韓越柔心裡一緊,這感覺實在奇怪得很,她只是搖頭:“那麼亂我去看哪個,這事別再提了,母親聽了不高興。”
丫鬟卻又道:“奴婢剛聽說,有人進宮見過千葉公主的駙馬了,說是英俊得很,能和咱們大公子比肩,一點都不像山賊強盜。”
韓越柔興趣寥寥,聽了幾句,完全不上心。
夜漸深,神山侯府的燈火也漸漸熄滅,正院裡千葉的屋子還亮著燈,巡夜的家僕來院門外叮囑小心火燭,千葉站在窗前,她倒是很想問問,定山回家了沒有。
棉花端著熱水進來,卻不急著伺候千葉洗漱,而是放下水盆湊到千葉身邊說:“奴婢聽李嫂說,駙馬爺好像受傷了,這會子在書房呢。”
千葉登時露出不安的神情,紅唇微微蠕動著,可卻開不了口。還是棉花最瞭解她,站到千葉身後輕輕推著她道:“奴婢給您打著燈籠,咱們去書房瞧瞧,不然這一晚您都不能安生睡了。”
“這麼晚了,我過去合適嗎……”話雖如此,千葉腳下的步子不曾停下,醒過神時已經走了大半的路,便定下心不去管那麼多,急匆匆趕來書房。
可書房裡,楚歌正大力撕開白紗布,定山坐在燈下,自行往手臂上塗抹膏藥,千葉忽然闖進來,她見到這光景,定山和楚歌見到她,兩邊都是一怔,還是楚歌手中的紗布撕裂的聲響,打破了尷尬。
楚歌將撕下的紗布丟給定山,什麼話也沒說就朝門外走,千葉雖纖瘦,可她站在門當中,別人也不好走路。不知為什麼她呆呆地沒想到要讓開,等楚歌從身邊擠出去,把她擠得踉蹌幾步,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
見楚歌頭也不回地走了,千葉便上前拿過那紗布,笨拙地捧在手裡,壓根兒不知該怎麼辦。
定山溫和地一笑,挽過她的手說:“沒事的,只是擦傷了一些,兩三天就好了。”
千葉低垂著眼眸,櫻唇微抿,定山手心的溫暖讓她感到安心,可是剛才……她又朝門外夜色望了一眼,問定山:“楚姑娘她,是來給你療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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