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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天後,袁顧氏再來劉家問親事,張氏婉轉地拒絕了。
“勞駕大姐白跑了一趟,她嫂子懷著孩子,馬上就要生了,家裡又沒有了長輩。說起來也挺可憐的,三十多歲了的人了,這才是頭一胎呢,也不知菁菁到時候能不能應付。”
王家老太太餘氏和她的親生兒子王衛川皆去年年底去世的,王菁雖然記入的是趙氏名下,但道理上講餘氏是繼母,王衛川是同父異母的兄長,理論上講是要守孝的,三年之內不能嫁娶,就算是義女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議親。
然而,三年孝期過後喬朝陽已經二十有三,像這般年紀的男子,一般人在這個年紀孩子都好幾歲了。
王菁現在哪都不去,每天陪著文氏散步。
文氏現在已經是高齡產婦,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不好,婦人生孩子不亞於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多運動,生產的時候會順利得多。
偶爾,王菁也會畫一些花樣,讓杜鵑和紫鳶幫著給還沒出生的小寶寶做衣裳。
考慮到剛出生的孩子面板比較細嫩,做衣裳的布料她全部用的細棉布,還專門找大伯孃和二伯孃她們打聽了給沒滿月的小孩做衣裳的禁忌。
大伯孃道:“小孩無六月,現在天涼了,要預備冬衣,出生就要穿;衣裳不能做完,要留幾針不做,等生下來再補;尿布、衣裳當天晾當天收好,不能在外面過夜……”
二伯孃道:“你別擔心那麼多,咱這灣子裡有些婦人還在幹活,孩子直接在莊稼地裡就出生了。”
王菁暗道:二伯孃講話就是要誇張一些。
二伯孃見她不信,馬上開始講古。
“據說你祖母生你大伯父的時候,你祖父正在麥場上打麥,半晌回來喝水,聽到家裡有娃哭問是哪家的娃,你祖母就說是自己家的。你祖父聽說是個男娃,高興得跑出去借了半瓢麵粉回來,中午你祖母自己做了頓烙饃,下午人就到麥場上幫著翻場去了。”
說得輕巧極了。
若孩子真這麼好生,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婦人在生產過程中會落下“月子病”?
不過,二伯孃說這話也是一番好意,只是想讓她不要這麼緊張罷了。
王菁明白她意思,也不反駁,只管抿著嘴笑。
倒是紅英,很不服氣地反駁她娘,“那怎麼我嫂子穿個高底鞋你不讓她穿?還交待我看著她不能提重東西,不能幹彎腰的活?”
二伯孃狠狠地瞪女兒一眼,“你嫂子又沒幹過農活,這能一樣嗎?”還有婦人提桶水把孩子提流產了呢,不過這話不好跟未出閣的小姑娘們說。
“娘這是疼我,反正咱們聽她的就對了。”趙嫣然笑著打圓場。
袁顧氏來給喬家說合的時候,先問過二伯孃,事情沒成兩人都有些遺憾。這兩人男的俊美女的漂亮,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會很好看!
二伯孃想了半天才想到劉永安身上,莫不是老四兩口子想把她說給劉永安?這麼一想她又暗暗得意起來:三年孝期一過劉永安二十二歲。劉永輝跟他同歲,若他們那時候成親,她的孫子就兩歲多了。
妯娌之間,總是有攀比心理的,二伯孃這麼一比較,看王菁頓時順眼了幾分。
“傻孩子,你個小姑娘家哪裡懂得這些,王家又不是沒有錢,你買幾樣禮我帶你到你六嬸家去,她家祖上就是專門給人接生的,自家又四個兒子四個閨女,讓她有空幫你們照應著保準比你摸瞎要好得多。”顧氏說道。
她說的應該是專門的產婆吧?
若是這樣,買東西做人情倒不如讓她住在王家,到時候算工錢。
不過這念頭也只在王菁腦中想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來。
劉張灣之前也就是個小莊子,就算所有的接生都請六嬸,能有多少人?
所以她會這個手藝也只是賺些外快,願意給多少全看請她之人的心意。莊稼人手裡錢不多,但力氣不稀罕,欠了人情多是拿勞力來還,割麥插秧這些農活上搭把手,人情也就還上了。
況且這個時代講究身份,“士農工商”,“農”要排在“商”的前面,一般的莊稼人就算想賺錢,也沒有真正的生意人那麼唯利是圖,只認錢不認人。若請這樣的人幫忙,只跟她談錢人家會覺得你勢利,花了錢還要落個不好的名頭。
王菁依二伯母之言買了兩匹藍印花棉布、兩匣子點心和她一起去了六嬸家。
“要不,二伯母幫我問問,他家有沒有人願意去食百味幹活,食百味還缺個掌櫃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