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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方覺得自己並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父親,就算自己滿意這件親事,也應該讓妻子問問孩子的意見,另外也要給王家留點面子,畢竟王菁沒成親之前都要住在王家。
哪想他話還剛說完,劉永安就進來了,他像平常一樣給劉成方夫婦請了安,又親自沏了一壺茶,雙手捧給了他爹,然後又捧了一杯給他娘,“顧家大姨是來給菁菁說親的?”
張氏想著兒子早晚要知道這件事,就笑道:“正是……”反正兒子也不是外人,做事一向又有分寸,告訴他也沒什麼。哪想她話未說完卻看到兒子捧著茶水的手一抖,那茶杯在他手裡翻了個筋斗,“砰”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被滾茶潑了一身的劉永安連眉都沒皺,異常堅定地開口道:“娘把她從那破廟裡抱回來的時候,不是已經和爹商量過她以後要嫁給我的嗎?”
劉成方氣得雙眼圓睜,抓起雞毛撣子就要往兒子背上抽。
張氏怕兒子吃虧,忙站了起來,“你的手怎樣了,燙疼了沒有?”
劉成方見妻子著急,不想再讓她難受,將雞毛撣子往地上一扔,甩手出去了。
張氏也不知是心疼得還是氣得,眼淚直掉,“快拿熱毛巾來!”
可她又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哭了,也不管兒子,一轉身進了日常休息的東側間。
劉永安擰眉瞪了眼要給他擦身上水漬的小丫鬟,接過了溼毛巾,抬了抬下巴。
劉家的下人本就有些怕這位冷臉大爺,見他不用自己伺侯,一溜煙的順著牆溜了出去。
劉永安若無其事地回房換了衣裳,又到了張氏跟前,“您和爹孃都這麼喜歡她,把她娶回來豈不是正好?”
張氏本來想說些什麼的,瞥見兒子燙得發紅的手背,又忍住了,怒道:“剛才不是讓人打水進來了嗎?”
劉永安道:“擦過了,我皮厚,不怕。”
張氏瞪了他一眼,“那是你妹妹!我跟你爹都把她當親閨女待的,你怎麼會動了那樣的心思!傳出去不僅咱們一家人臉上無光,就是你妹妹也沒臉見人。”
“可她現在已經是王家的姑娘了,爹和娘再插手她的親事,豈不是更惹外人笑話?
張氏若有所思的盯了兒子一陣子,“王三保有名的難纏,怎麼會來這裡為那丫頭出頭?是不是那丫頭趁著去滁州的機會說動了他?”
自打王菁被記入王家的族譜,張氏也暗暗後悔,若是自己先想到這個問題,把王菁記入劉家族譜,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當時又有李家夾雜在其中鬧事,家裡事情又多,她一忙起來也忘了問兩個孩子王三保為什麼肯幫劉家的忙,如今想起來卻是疑點重重了,若是那丫頭勾引了兒子,他們就算再喜歡她,劉家也不能讓她進門!
劉永安一聽他娘有怪罪王菁的意思,忙道:“不關菁菁的事,她這些日子根本不肯見我,還在怪我把她趕到王家去了。”說起這個他還真頭痛。
“你的意思是說,菁菁對你根本就沒這種意思?”
“是。”
“那你還要娶她?她雖然記入了王家的族譜,但畢竟是我跟你爹把她養大的,就算嫁了人,也是我劉家的姑娘。假如她嫁入喬家,鄧氏肯定會在京裡幫你爹說話,喬家也會看在姻親的份上扶持你爹。等你中了進士,再在京裡尋一門親事,以後也多一份助力,你若娶了她,這些助力都沒有了不說,還將遭到別人的恥笑。”若不是娶不上媳婦,哪家願意娶個童養媳?
“她對我沒那這種意思,那是因為她還小,還不懂這些,我們相處多了,她自然就懂了。就算是咱們家把她養大,她現在已經是王家的姑娘,如果我們一直揪著之前的事不放和挾恩圖報有什麼區別?”
張氏照兒子屁股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連你娘也排揎!
“你把這些話對你爹說去!”
劉永安道:“那爹肯定會把兒子打得皮開肉綻,只有娘才願意跟兒子講道理。”
軟得不行來硬的。他早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磨到他娘同意為止。
張氏不吃他這一套,“你先給我說說,王三保是怎麼回事。”
“他是徐清的先生。我答應在京裡幫他做一件事,他幫我把菁菁記入王家族譜。”
張氏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兒子,老早之前就在謀劃這件事了,剛好王崗的人來鬧一場,倒是讓他成事了!
“你爹是不會同意的!”
“王家難道比不上喬家?您等著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