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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安回去看到王菁變得那麼瘦,心都疼得絞了起來,偏她還像沒事人一般,說是夏天到了,要苗條一點穿裙子好看。這話讓他不由自主的眼澀了起來,又怕淚落下來下人笑話,只好說“才回來,滿身灰塵,要梳洗”,藉故出去了。
等到晚上王菁睡熟了,劉永安卻命紫鳶去了書房,開始問他走之後的事情。當紫鳶說到皇上不經任何人允許直接闖進二門的時候,劉永安的眼神瞬間冷了起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情緒外洩,紫鳶卻覺得這樣的劉永安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就好像山林裡伺機而動的金錢豹一般,越是忍耐反撲的力量越是可以毀滅一切。
劉永安聽完紫鳶的彙報,二話沒說直接去了王三保在京的宅子。
都說狡兔三窟,王三保幾乎在大周每個地方都有房子,有一個和帝師毫不相干的身份。王三保在這棟宅子的身份是一個小有權勢的太監,不僅娶的有妻子,還收了好幾個流浪兒做義子。
劉永安去的時候這老頭兒正在喝酒,劉永安直接將桌子給他掀了。
“你自己想要權勢也罷了,偏把王家也拉到這個爛泥坑裡面;你把王家拉進來也罷了,還有閔家、孔家……這些世家,若他們真出了意外,你能心安嗎?你簡直就是個老妖怪,根本就不是人。”真恨不得給他一巴掌,這個混帳皇上,哪值得有人對他這般忠心。
王三保老臉通紅。
他這一輩子不知做了多少邪乎事,聽到別人罵他,當犬吠罷了,根本不會往心裡去,可眼前這位,他是真的心裡有愧。
他肯讓劉永安籤三年的賣身契,本是因為他會相術,算出王菁可以影響大周王朝的運數,卻沒想到影響的結果會是皇上趁著劉永安不在直接闖入了劉家。
到如今,王三保也不知如何收拾這爛攤子才好,只得向皇上進言道:“劉進士有治國安邦之才。”實際上他也確實算出劉永安命格極貴,但王菁卻是他命中的貴人。想到這個推演結果,再想到皇上的不正常,現在最後悔的莫過於王三保了。他甚至不敢告訴劉永安,他曾為他們夫妻二人批過命的事。
皇上經過直闖劉家的事,回宮之後性情越發陰鬱難測,每每想到在劉家死掉的那名心腹太監,他便感覺說不說的恐懼,一閉上眼似乎就看到了落在地上不能瞑目的人頭和太子良娣吳明珠死後的慘相,沒辦法只好請番僧來皇宮做做法。
王三保這邊卻收到王淑妃那邊卻傳出訊息:那番僧卻是個葷素不忌的酒肉和尚,連採數位近日入宮嬪妃的紅丸,更勾引著皇上將後宮之佳麗賞給大臣在宮裡當面淫.樂。
如今劉永安主動提及要歸鄉,王三保巴不得一聲。
為了完成先帝的囑託,他只能犧牲自家人了,但卻不知百年以後史書會怎麼評價他這個人。
“我讓你留在大都,自然是知曉你必將能在這裡發跡。哪想你居然不肯娶惠康公主為妻,這才得罪了太后,引出無限禍事來。如今你要走,我也不攔你。”王三保道。
“我讀的聖賢書,尊的是孔聖人,妻子尚在為何還要再娶,歷朝歷代可有過這樣的荒唐事?皇上不管天下蒼生,卻拿著在下的婚事大做文章,也不怕引得天下人嘲笑?”劉永安越說下去神情越激昂,氣勢睥睨,一時之間連王三保也被他震住。
畢竟是先帝託孤之臣,他比任何人都忠於皇上,馬上回擊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劉永安腹誹:不知道的還把你當成是韃靼人呢。
但他現在處於弱勢,只道:“謝先生教誨,既然在下徒留大都無益,不如及早離開,對大家都有好處。”若是再留下去,他絕對會直接殺了皇帝!
王三保乾乾的道了一個“好”字。
劉永安這才回去,悄然無聲地王菁身邊躺下。
“我們回去吧。”王菁輕聲說道。
劉永安這才明白過來,其實她早就醒了,一直在等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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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紫鳶說的,她每到了晚上就會做惡夢,他的心又無端地疼了起來。
或者,在他離開的時候,她每一天都是這樣熬過來的。
娶她之前,他曾對自己發過誓,這一輩了都要對她好,讓她比任何女人都要幸福,可惜嫁給他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在魯地受傷,到了京城更是臥床幾個月,後來的事不更不好啟齒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變得十分自責起來,“對不起,菁菁,都是我不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王菁:“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