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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安一臉嚴肅,張氏也跟著緊張起來,“安哥兒,你爹到底遇上了什麼麻煩?”
“歸言寺的和尚耳朵是不是被人割了?那些個和尚把狀子遞到了京裡,估計馬上就要有人來調查這件事了。”劉永說道。
大周曆代皇帝都非常崇尚佛教,和尚的地位比歷朝歷代都要高,如果官府非要追究這件事的話,做為本地亭長的劉成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說不定會被推出去頂缸。
這確實是件麻煩事。
張氏眉頭皺了起來,“也不知你爹去了哪裡。”
劉成安見她娘著急,就安慰道:“娘也別太擔心了,咱大周十戶為一保,每保有保長,上面有保甲,然後有里正,上面有知縣、知府……官多了去,天蹋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最壞的可能也就是他爹丟官而己,有什麼大不了?
張氏聽了兒子的寬慰,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覺得兒子在書院幾年並沒有白呆,又指著徐清道,“這是你表哥徐清,也是你爹給你請的武先生。”
劉永安給徐清問了好,轉頭笑眯眯地問張氏,“娘,那我是不是不用去書院了?”
張氏臉一板:“不用去書院,該背的書一樣要背,要不仔細你的皮!”
劉永安知道他娘只是嚇唬他,也不言聲,卻接過了她手裡的的鐵鎬,“要挖哪裡,我來挖。”
“東邊,栽兩棵桃樹。”張氏指著靠近院牆東北角吩咐道。
“桃樹長得矮,小心種在外面,還沒熟就被人家給禍害了。”劉永安說道。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張氏指著他的腦門道,說完起身做午飯去了。
劉永安今年已經十一歲了,個頭竄得很快,已經到了張氏耳朵那裡,又有先生和妹妹在旁邊看著,不由紅了臉。
王菁忙道:“哥哥,一般人家都不會在院子裡栽桃樹。”
劉永安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
居然沒有妹妹懂得多,他有點不好意思了,悶著頭揚起了鎬。
桃苗是秋裡已經嫁接好的,只有王菁那麼高,根很淺,前些天就才下過一場雨,不大一會兒就挖了小坑出來,馬上就可以栽了。
“明年咱們就能吃桃子了。”王菁打破了沉默。
“今年不結嗎?”劉永安忍不住又開了口。
王菁笑嘻嘻地說道。“桃三杏四梨五年,棗樹當年就賺錢。”六歲的小糰子,依舊肥乎乎、粉嘟嘟的,簡直一個大圓球,笑得見牙不見眼。
又說錯話了,劉永安十分鬱悶,故意為難妹妹,“那你知道為什麼院子裡栽桂花樹嗎?”
王菁自然是知道的,又想著他知道徐清是武先生不用去書院那高興勁,故意搖頭晃腦的道:“猶喜故人先折桂,自憐羈客尚飄蓬。”
“那邊的槐樹呢?”劉永安又問道。
“門前有槐,升官發財。”小糰子說道。
劉永安這下沒折了,默了一下才說道:“原來,妹妹是希望我讀書的。”
王菁汗顏,人家徐清還在這兒站著哪。
“讀書使人明智,習武可以強身。”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劉永安站在這兒挖坑栽樹,卻想起去歲王菁生日的時候,喬朝陽來給她送生日禮物的事。那時候本就有一種危機感,覺得喬朝陽搶了他妹子,再想到如今喬朝陽已經是縣試的第三名,想來後面的府試應該問題也不大,手上不由多用了三分力,只聽得“砰”的一聲,也不知鎬敲在了什麼東西上面。
徐清卻道:“下面好像有東西。”
劉永安一聽來了興趣,忙把鎬丟在了一邊,三個人全蹲了下來,將浮土給捧了出來,
一個密封得很好的陶罐露了出來。
這下連徐清也不得不好奇起來,撿起劉永安放在地上的鐵鎬,沿著那罐子周圍小心翼翼地挖開,將陶罐搬了出來。
這個時代的院牆普遍是用土坷垃,只有半人多高,這一番動靜,早被隔壁的辛氏看得清清楚楚,連飯都顧不得做,也跑出來看熱鬧。
“哎呀,怎麼地下埋的還有罐子?”辛氏的兒子曹磊說道。他比王菁大一些,長得黑乎乎的,一臉憨厚相。
陶罐上面的花紋非常古樸大氣,一看裡面裝的就是好東西。
劉永安三下兩下就把泥封弄掉,將蓋子掀開了。
滿滿一罐子蒜條金,在春日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辛氏當場就喊了出來,“我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