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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傳染病,曹家的雞死了,很快就會傳染給僅有一牆之隔的劉家。
一般來說,有傳染病的雞肯定得埋了,但王菁覺得,她如果這麼對曹磊他娘說了,被打出來的可能性很大,只得罷了。
但雞瘟決不是小事,一般來說,一隻雞有病會傳染一群,然後是挨著的人家,接著是一個莊子,然後是附近的莊子,差不多能讓方圓幾十裡的雞全部死完。不光是雞,就是飛禽,也可能傳染。
劉成方的這隻鬥雞養了兩年多了,感情十分深厚。記得去年下大雪,為了怕雞冷,特意晚上抱在懷裡睡,弄得張氏都不讓他進屋。就算張氏不讓他進屋,劉成方也沒把雞單獨撇下,直接拿了床被子在牛棚的草垛上睡了好久。
可以說,劉成方對這隻雞,比對王菁和劉永安還要親熱,還要愛護。如今聽說是雞瘟,那不等於是給這隻雞判了死刑?這話簡直比要他的命還狠,不由十分生氣。
“放屁!怎麼可能是雞瘟,我們家的雞不是都好好的。”他說道。
他覺得是自己對宏光太寶貝了,張氏有意見,故意詛咒它。氣得臉色都白了,嘴唇也抖得厲害,眼睛紅紅的,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勢。
張氏看他有些急了,也不敢再說了。
但到了傍晚,家裡也有一隻正在生蛋的母雞發生了跟宏光一樣的情況,這下不僅劉成方著急,連張氏也跟著急起來了。
雖然劉成方做了里正,但劉張灣是一個“養牛為種田,養豬為過年,養雞為換油鹽錢”的地方,儘管劉家手裡還有幾個閒錢,但劉永安和王菁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張氏平時就靠母雞下的蛋來給他們補充營養呢。再說了,親戚往來,特別是添丁,送賀禮一定是要送雞蛋的,少則幾十個,多則兩三百,若是這些雞都死了,像他們這種應酬多的人家,光買雞蛋就是一筆大開銷。
王菁一見張氏著急,忙道:“我看到吉雲家的雞也是這樣,她娘把綠豆和大蒜搗爛了,餵給雞吃了,還在雞舍裡鋪了艾葉,聽說還餵了黃蓮、黃芩、金銀花煮的水喝。”
劉成方正愁雞病了,心情不好,哪有閒心聽個三歲的小娃說話,索性裝成沒聽到。
張氏雖然也不是很相信,但是綠豆和大蒜家裡都有,又是經常用的,一下子就拿了出來,放在碗裡用擀麵杖搗成了泥,把那一邊打鳴一邊搖頭的母雞給捉了進來,掰開嘴,捏了些搗好的綠豆蒜泥餵了,又找了端午割回來的艾葉,直接點著給雞燻了起來,然後把它罩在了雞罩裡。
劉成方見了,就有些心動,“把我這隻雞也喂一點。”說著把雞嘴給掰開了。
張氏只得給宏光也餵了綠豆蒜泥。
但劉成方卻沒照著張氏那樣用艾去燻,而是特意到街上的藥鋪裡買了黃蓮、黃芩、金銀花回來,熬了藥摻在食物裡餵了宏光,沒想到過了兩天,竟然好了。
劉成方見宏光好了,就把剩下的藥水摻了高粱全餵了家裡的土雞。
估計宏光吃不好,這藥準得讓丈夫給倒掉了,可嘆這個從來沒給家裡遞過一把柴,燒過一把火的男人,如今竟然為一隻鬥雞熬了幾個時辰的藥。
“你們也跟著沾了回光。”她對著那些土雞說道。
話未話完,吉雲的娘來串門子了,她的婚事是張氏介紹的,倆人的孃家又在一個地方,據說還是老親,所以比別人又親近幾分。
吉雲她娘一進大門,就說:“你家的雞還這麼多,我們家死得差不多了。”竟是十分羨慕的樣子。
張氏本想說家裡的雞之所以沒死,還是託了他們家的福,如今怎麼聽著又不是這樣。
不過,肥肥還是個三歲的孩子,記錯了也不一定。
“這都是肥肥的功勞,也不知去哪家串門,看到人家用綠豆摻了大蒜搗成泥餵了,回來給我說的,沒想到竟然好了。”張氏說道。
吉雲她娘這下也不串門了,“那我也趕快回去試試,改天再來找姐姐玩。”
張氏剛把吉雲她娘送走,只見丈夫喜氣洋洋地回來了,“晚上炒兩個菜,咱們喝幾鍾。”
劉成方輕易是不大喝酒的,如今卻主動提出喝幾鍾,張氏心頭一動,“難道今天竟是什麼好日子不成?”
“當然是好日子,我升官了!”劉成方喜滋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