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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謝友良接下來要攻哪裡的問題,其實在他上一次進攻集慶失敗以後王菁就和劉永安討論過了。
王菁:“謝友良剛硬多疑,上次沒攻下集慶,必定會覺得打草驚蛇,再攻之時我們已經有了防備。畢竟你用石油守濠州的事,已天下盡知,想必他已經不敢再攻集慶,而龍興是他的舊都,況且那裡只有四萬人守城,他會覺得更容易攻下來。他敗了這麼久,急需打一次勝仗提升名望和士氣。”畢竟他得位名不正言不順。
當劉成方和手下商量這件事,問大家意見的時候,劉永安就照自己家媳婦的說辭複述了一遍。
反對方認為:謝友良能在徐真一被殺之後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收編徐系全部人馬,足可以稱之一世梟雄,當慎重對待。龍興易守難攻,謝友良若是派得人太少,再吃一次敗戰可能會動搖軍心,若是大批人馬出行,單消耗的糧草和武器就是一個問題。就算龍興能攻下來,屬於勞命傷財之舉,動搖不了劉家的根本,不如進攻集慶,最起碼攻過一次,前經驗還在。若集謝友良全部人馬圍集慶,勝負或許未知。
自家人說勝負未知,其實就是說輸定了。
這話說到了劉成方心裡,彼時,他也偷偷地找了兒子,“你們上次守濠州的那種石油還有沒有?”
劉永安:謝友良若攻集慶,肯定要先攻太平,既然謝友良敢攻,必定是攻其不備,官兵攻濠州之是步兵做戰,只圍著城單等他們歸降,而謝友良攻集慶必定是水師,二者不能一概而論。
但他並沒有反駁自己的父親,只道:“兒子新得了一副制火弩的圖,已經趕了不少出來了,就算賊人來攻,集慶必定無恙。”
劉成方便要求看看兒了制好的火弩。
其實就是用弓箭發射會噴火的箭,用這個守集慶這種背江而立的地方簡直如虎添翼。就算輕易不表揚兒子的劉成方,此時也不得不笑道:“是個好東西,這件事你做得很好。”
至於火銃,劉永安還沒和他爹說。
一是怕走露了風聲,二是想給他爹一個驚喜。
可惜劉成方此時只有驚沒有喜,因為沒有人覺得龍興可以守住。甚至有人趁機造謠:劉成方專門把劉永輝扔在龍興,就是想他獨守孤城,好要了他的命。
此事鬧得滿城風雨,劉成方聞之差點沒吐幾升老血出來。
他絕對是被人坑了!
雖然他只是國公,可這上頭沒人管啊。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靖國公就是最大的“官”,他又不能像無知婦孺那般,逢人便和別人說他是一心想為侄兒好,要把侄兒當親兒子一般對待。
連張氏這個不怎麼出門的人,都聽到了這樣的話,她雖然自身素質不高,但也知道傳出來這話的人沒安什麼好心,特意把府裡的上下人等,全都聚在一起,“咱們國公爺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是知道的,千萬不可聽風就是雨。”
眾人皆垂首稱“是”。
哪想第二天就傳出劉成方要藉機弄死侄兒劉永輝,主母張氏怕人知道,心中有鬼特意約束家裡人。
劉成方為龍興的事急得焦頭爛額,哪裡顧得上這些小事,張氏沒辦法,只得硬著頭喊王菁過來,“外面議論你三哥明輝的事你應該也聽到了,你那邊不是有很多專門處理訊息的人,不如幫一幫你爹。”
王菁:“怎麼幫?”
張氏一見王菁那淡然的表情,又是一肚子火,“那是你爹,他若是不好,不光你好不了,整個劉家,包括集慶都完了!”
王菁:“那是敵人使的離間之計,爹問心無愧,何懼他人無中生有?該怎麼就怎麼,謠言止於智者。事實勝於雄辯,他們馬上就會看到我三哥將是何等的威猛!”
謠言止於智者,這是在諷刺她的愚蠢嗎?
張氏現在已經顧不得計較這些,而是著急地問王菁:“你三哥真能把龍興守住?”
“能。”
張氏得了王菁肯定的答覆,心裡安定多了。雖然她越來越不喜歡王菁,但卻清楚只要王菁說過的事,還沒有一件不能實現的。
事實很快證明,王菁的話絲毫不差。
謝友良雖然圍了龍興,但是劉永輝手上有火銃。
藝高人大膽。
劉永輝手裡有火銃,面對謝友良八十萬之眾,不慌不忙地開了東城門,對著城外密密麻麻的人擺起了空城計。
時值秋天,謝友良軍隊兵強將勇,就算是空城計,自然也沒有懼怕的道理。
“直接攻進去,砍了劉永輝的人頭,給劉成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