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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政府、怨小叔。
小叔呢?他除了要忍受無邊無際的傷痛,還要承受心裡巨大的自責,並且還要在這些傷痛和自責之中努力完成安安的願望,好好活下去。
這一刻,小土豆從未覺得小叔是如此的可憐,跟他是如此親近。
這個讓他一直敵視排斥的男人,承擔著比他要嚴重無數倍的傷痛,卻必須不動聲色地隱忍著,他每一分每一秒的日子是如何熬下去的,他根本不敢想象。
在這樣的小叔面前,很多話他不敢提,也羞於再提了。
如果他都活不下去了,小叔卻不能選擇離開,他有什麼資格來讓這樣一個人勸慰他?
小叔卻好像並沒有察覺小土豆心裡的兜兜轉轉,或者說,現在很多事他都已經沒有心力也沒有心情去注意那些百轉千回了,他的絕大部分精力都用來支撐自己,只能放棄過程,直抵結果。
他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枚粗大的取血針,熟練地紮在自己手臂的血管上,針頭的導管很快就把鮮紅的血液導到一隻白玉小碗裡。
小碗裡已經有半碗鮮紅的血和一塊小巧的白玉。
不等小土豆說話,小叔先開口給他解釋,語氣溫柔,眼含期待:“安安跟你說過她的事,說過血玉嗎?”
小土豆搖頭,他知道安安跟別人不一樣,詳細的事並沒有問,在他眼裡安安就是安安,她當然跟別人不一樣,無論她有多少秘密,都不影響他對她的感情。
“有這塊血玉,我的血只會消失,不會凝固。”小叔溫柔地看著那塊半透明的白玉,“安安上次昏迷,我幾乎用自己的血換了她身上所有的血,這次,我也能把這塊玉養回來。”
小叔拔下手臂上的針頭,認真地看著小土豆:“你願意跟我們一起等她回來嗎?可能要等很長很長時間,但她肯定會回來。”
“你們?”
“我,周爸爸,阿隆叔,大山叔,還有阿興叔,現在再加上一個你。”
“我以前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安安你會傷心,但傷心過後也會好好活下去,而他們幾位,沒有安安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就像小全和建新一樣,安安走了他們很傷心,可他們還是一樣要活下去,幾年之後,傷口結疤,他們會活得很好。
他沒想到小土豆會心存那麼堅定的死志。
小土豆的眼睛瞬間充滿淚水,委屈和狂喜只能用泣不成聲表達出來:“小叔,我,我,我的血給安安!我,也能行,我來,您,您休息一下吧!”
小叔的胳膊上已經有那麼多針孔了,該輪到他為安安為小叔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小叔小心翼翼地蓋上那隻白玉小碗,捧在手裡溫暖著它就,眼裡帶著驕傲和欣慰:“只有我可以,周爸爸他們都試過了,只有我的血可以。上次我跟安安換過血了,現在她也只能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