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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安看潘明遠走了才忽然想起來,她有空間啊!遇到生命危險她可以躲到空間去呀!
不過這個輕易不能用就是了。
唉!剛有空間半天,一著急給忘了……
周小安垂著頭從衚衕裡出來,直接坐上公交車離開。今天她不準備去居委會和派出所找人了。
她基本已經確定,爺爺他們不在這個時空了。
即使在,她也得等躲過潘明遠和那群人再說,她不能給親人帶去麻煩,也不能讓自己身處險境。
回到礦區附近,她先去一家大眾浴池,花兩毛錢洗了個澡。
礦區裡的職工浴池對本單位職工只收五分錢,可她還是不想去。
幾乎全礦的人都知道她的事,她進去了可真是脫光了讓人指指點點看個夠了。
好在有了空間,周小安在衛生巾貨架上找到幾包一次性-內-ku-,又在藥店的保健品櫃檯拿了件醫用塑形-內-衣-,總算是能先對付著換洗了。
頭上的傷口現在還不敢沾水,洗髮水就免了,空間裡沒有香皂,沐浴露倒是有,她也不敢拿出來用,就只拿了兩條洗髮水櫃檯做活動的贈品毛巾走了進去。
今天是臘月二十四,馬上要過年了,過年沒有新衣服穿,澡還是要洗一個的。周小安一進更衣室,馬上被眼前擠擠挨挨的人群驚呆了。
昏暗的燈光,陳舊狹小的木頭置物櫃,幾乎跟超市外面的鐵皮儲存箱一樣大,一層四個,幾大排櫃子前面都是人,穿衣服沒穿衣服的身體互相碰擦著,誰都不當一回事兒。
這時候哪都是這樣,總不能不洗澡吧?以後就必須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周小安按著號碼牌的編號找到自己的櫃子,一邊脫衣服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還得努力保護自己的手不被碰到。
她的小臂是輕微骨裂,不能用力不能擠壓,平時洗澡穿衣服還是可以的。
進到裡面浴室,場面更是壯觀。霧濛濛的水汽裡白花花的到處都是人,每一個淋浴噴頭下面都至少等著三個人,大家輪流打香皂、往頭上搓鹼面,排著隊去沖洗,說說笑笑地互相搓著背。
周小安侷促地站在門口,捏著毛巾接著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一位大姐帶著一個小姑娘洗完出來,一把把她推到自己的噴頭下面,“孩子,你在這兒洗吧!”
孩子……
周小安低頭看看自己胸前連小籠包都算不上的一點點隆起,再摸摸嶙峋的肋骨,抿抿嘴接受了這個稱呼。
周小安太瘦了,飢餓和勞累從出生就跟著她,讓她十八歲才來初潮,胸部幾乎就沒怎麼發育,別說-胸-zhào-了,就是小背心都不用穿。
她一邊沖水一邊回想,二堂姐高考那年太過緊張得了厭食症,醫生給她開了一大堆搭配的營養保健藥物,她為了逗姐姐高興,每天都過去給她數藥片,都有些什麼藥來著?
這些藥空間裡應該都有,她得找出來,必須仔細地給自己調理身體了。
好容易洗完澡,躲在廁所裡換好-內-衣-,周小安跑去稱了一下體重。
這時候的體重秤還是站在地秤上用砝碼自己動手量的,周小安拿了個七十斤的砝碼,秤桿竟然沒跳起來,她挫敗地下來,決定長點肉再稱吧。
一米六的身高,連七十斤都沒到,真是太可憐了……
從浴池出來,才六點多鐘,天就已經黑了,很少的幾盞街燈昏黃地亮著,幾百年歷史的偌大沛州城,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靜之中。
回家的路上,周小安很容易就找到一個偏僻又沒人經過的地方,吃了營養品和一大把藥片、膠囊,啃了半個燒雞一個素包子,又逼著自己喝下去一盒牛奶,才拿著一個紙包往家走。
剛走到家門口那條小街,周小全遠遠地就跑了過來。
周小安笑,她就知道這小子得在這等她!
“姐!你這一天跑哪去了?你病還沒好呢!晌午飯吃了嗎?這麼冷,你以後可少往外跑吧!”
周小安不搭理他的喋喋不休,把他拉到旁邊一個背風的門洞裡,從懷裡掏出還帶著熱氣的油紙包塞給他,笑眯眯地示意他開啟。
“姐!這是燒雞吧?!”可憐的小孩,長這麼大還沒摸過真正的燒雞,捧著都不敢確定。
“那半我吃了,這半給你,快吃吧!”周小安不給他詢問的機會,拿起一個雞腿就塞他嘴裡。
“小叔走的時候讓他戰友照顧我,他戰友給的。不過我們得保密,誰都不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