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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就想拍她一巴掌。
周小安也不躲,認真問她,“嬸兒,我小叔在醫院跟你商量什麼了?我的事兒他怎麼說的?”
王臘梅目光一閃,手不自覺地就放下了,一邊去搬紙盒,一邊粗聲回答她,“還能說啥?說讓你回老韓家老老實實過日子去!以後他們要是再敢欺負你,咱們全家去給你撐腰!”
周小安也不戳穿她,答應一聲就往外走,這回家裡誰都沒攔她,連她去哪都沒問。
周家離礦上十幾分鐘的路,周小安到了大門口先跟傳達室的大爺打了個招呼,待會兒她要進去送錦旗,先登記一下。
大爺一聽她的名字,什麼都沒問,衝著大門裡就是一嗓子,“保衛科小任!過來!周小安來送錦旗了!”好像非常熟悉她的樣子。
一個穿著帶補丁軍大衣的高個子年輕人正好路過,一聽就跑了過來,叫了一聲“馬大爺”,就笑嘻嘻地打量周小安。
“周小安同志,待會兒我帶你們去工會,你今天趕巧了,勞大姐正好在辦公室給各工段分勞保用品,肯定能把錦旗送到她手裡!”
周小安點點頭,道了一聲謝就抿著嘴走出傳達室,去大門口等工藝品廠的人。
傳達室裡的兩個人不時看她幾眼,嘀嘀咕咕地低聲說著什麼。
很顯然,她的事已經傳遍整個礦上,她現在是人人感興趣的新聞人物了。
工藝品廠的人很準時,一會兒就來了兩個人。
一到大門口,他們熟門熟路地把大大一張感謝信貼到大門的水泥門柱上,拿出一面錦旗展開,上面寫著“濟困解難,工人之家”,讓周小安捧著,兩個人拿出鑼鼓敲敲打打地就往裡走了。
小任滿面春風地給他們帶路,一行人熱熱鬧鬧地穿過廠區,一路上引來觀眾無數。
很多人自發地跟在這一小隊人後面,甚至還有拍手叫好的,一時間顯得非常熱鬧。
從大門口到工會的紅磚小樓,幾乎半個礦區的人都給驚動了。
周小安一路走過來,覺得自己全身都僵了,關節咔嚓咔嚓機器人一樣響著,一想到明天去醫院還要經歷一次這樣的熱鬧,脖子都轉不動了……
到了工會,這裡也非常熱鬧。
勞大姐帶著大半個工會的人在分配下個月的勞保用品,紙箱、編織袋擺滿了一樓的大會議室,還有一個頭發蓬亂衣衫破舊的老太太坐在地上大哭。
大家簇擁著周小安來到勞大姐面前,周小安雙手把錦旗遞到勞大姐手上,“煤礦是我家,工會給了我新生,以後我要在黨組織的領導下努力工作,多挖煤,挖好煤,為建設新中國貢獻我全部的力量!”
勞大姐欣慰地接過錦旗,早有人在牆上釘好了釘子,幫她把錦旗掛好。一樓的一面牆上已經掛了十幾面這樣的錦旗。
周小安和勞大姐在大家熱烈的掌聲和鑼鼓聲中用力握手,周小安趴在勞大姐耳邊誠懇地低語,“勞大姐,謝謝您救了我的命!我一輩子感謝您!”
勞大姐熱淚盈眶,緊緊握著周小安的手良久沒有放開。
簡短而隆重的儀式過後,工藝品廠的人走了,看熱鬧的也心滿意足地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了,那位老太太也接著開始鬧。
“我兒子是礦上正式工人!為啥不給我孫子分房子、分糧食?我們一家九口住一間屋子,全家靠我兒子一個人的工資,哪養得活!”
勞大姐給周小安解釋,這老太太兒媳婦是農村的,孫子們的戶口隨母親,沒有供應糧,一家人生活很困難。
老太太以前每年還能回農村老家分到點糧食,今年農村正在搞大鍋飯,不分糧食給個人,他們家生活不下去了,就來工會鬧,要房子,要糧食,不給就不走。
周小安看看周圍人好言好語地勸老太太,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問勞大姐,“老太太是軍屬?”
否則早被軟硬兼施地弄走了,工會哪天沒有來要房要糧的?隨便他們鬧,那工會還工不工作了?
勞大姐點頭,“小兒子在朝鮮犧牲了。”
烈屬,比軍屬地位還要高。老太太年紀大,身體不好腦子還糊塗,輕了重了都不好,真是燙手山芋,只能任她鬧夠了。
可耽誤工作事小,領導和群眾看見了,懷疑他們的工作能力和態度,再傳出不好的輿論就更糟了!
周小安想了想,走過去蹲在老太太身邊,“大娘,我叔和我哥也都是軍人,我叔還打過日本鬼子。我們家十二口人,擠在一間小房子裡,我叔說國家困難,咱當軍屬的更得拿出風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