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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安把塑膠小叉子藏在衣兜裡,一直緊緊攥著,手上的刺痛讓她總算有點真實感,這不是夢,夢裡她是感覺不到疼的。
早飯桌上,周小柱和馬蘭又開始試探王臘梅。
自從周閱海把裝著錢和票的信封給了王臘梅,他們倆的小心思就開始動個不停。
“嬸兒,我小叔出任務,工資照發吧?是不是還得有福利啥地?”馬蘭笑得跟朵花似的,這兩天她一見王臘梅就這表情。
在周家,王臘梅是絕對的大家長,就是兒子結婚這麼多年了,家裡的事也都是她一個人做主,大家誰都不敢意見。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周閱海只把錢給她,她掌握著家裡絕對的經濟大權。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她能一直接濟孃家的唯一原因。
這次周閱海給的信封鼓鼓的,一看錢、票就不少,可誰都不知道到底多少,都等著王臘梅分配呢。
“嬸兒,我小叔都一年多沒給咱們錢了,這回是不得都給補上?得給咱個千八百地才夠數吧?”周小柱就比馬蘭直接多了。
他吸溜一口高粱面稀粥,直皺眉頭,“糧票也一年多沒給了,咋地不得給咱三五百斤?正好過年了,我拿去買點細糧,咱也改善改善!這粥一股耗子屎味兒!”
周小全趁周小安發愣的功夫,把自己碗裡剩下的小半碗比較稠的粥倒到她碗裡,又給她夾了一筷子鹹菜,“姐,你多吃點!”
周小安捏捏手裡的小叉子,心不在焉地答應一聲。
周小全又在她耳邊嘀咕,“小叔又不欠咱們的,幹啥還得給補上啊!?等我掙錢了,我就再不花小叔的錢!等他老了我好好孝敬他!”
周小安被他說得心裡一寬,鬥米恩,升米愁,周家大部分人都被周閱海的慷慨養出毛病來了。周小全能這麼想,可見他是個知道感恩的孩子,周小安以前沒白疼他。
王臘梅能當家作主這麼多年,當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絲毫沒被兒子、媳婦說動,反而豎起眉毛開始訓他們:
“你小叔給啥那也是給我的,給你弟弟妹妹的!你們都結婚工作這麼多年了,還要誰養活呀?這錢咋花,給誰花,誰都別摻和!我心裡有數!”
馬蘭不服氣,可也不敢反駁,把周鳳和周芳往前推,“嬸兒,我們大人給不給地全憑您高興,那大寶、二寶可是我小叔的親孫子,花他的錢應該應分。他倆開春兒就上學了,得給做套新衣裳吧!穿出去也給我小叔長臉!”
趙引弟啪地一巴掌拍到周國慶腦袋上,周國慶正在喝粥,一口粥從鼻子裡噴了出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趙引弟又打了周燕一巴掌,“臭丫頭片子啥用沒有!怎麼不看好你弟弟?!他可是咱們老周家的獨苗!”
馬蘭馬上不幹了,撇著嘴諷刺,“大嫂,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以後不生了,我還得生呢!兒子早晚都能生出來幾個!還有老三、老四,他們也得生兒子!咱老周家以後孫子多著呢!”
媳婦吵,孩子哭,飯桌上亂成一團,周小安兩口喝完粥就下了桌子。
王臘梅忽然嗷一聲跳了起來,衝著周小全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打,“你要作死啊!你拿糖罐子幹啥?!你沒病沒災地!又不老不小!你還敢碰糖罐子了!”
周小全抱著糖罐子躲在角落裡,彎腰把後背給王臘梅,任她打,“我姐病了!大夫說她得吃糖!這糖是她的彩禮!早就應該拿出來給她吃了!”
王臘梅一聽,手上一點不留情了,打得周小全後背發出悾悾的響聲,聽著非常瘮人,她的聲音更嚇人,瘋了一樣大罵,“啥是她的?這個家啥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白眼狼!養你們都不如養條狗……”
周小安趕緊去拉周小全,王臘梅又高又壯,力氣非常大,周小全太瘦了,再這麼打下去,內臟都有可能給傷著!
周小全被周小安拉著,也不倔了,很順從地把糖罐子給了她,自己幾步跳出去跑了。
周小安把糖罐子給了王臘梅,也追了出去。周小全跑得急,連棉帽子都沒戴,可別凍著!
追出大雜院,周小全正在門邊等著她。
他拉著姐姐到背風的地方,眼裡亮晶晶地笑著,攤開手跟她獻寶,手心上是一小把白糖。
“我知道嬸兒不能給你吃,趁她打我時偷的!你放心,我把罐子裡鋪平了,嬸兒不能發現!”
周小安鼻子一酸,眼睛瞬間就模糊了。這個傻孩子!捱了那麼重的一頓打,就是為了給她弄一點白糖……
從這一刻起,周小安在內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