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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王臘梅是真慌了,從不肯在人前示弱的性子,第一次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這麼多年以來,甚至是周大海去世的時候,她也從沒有在心理上真正害怕過。正如周小安和周小全所說,他們都知道,無論多麼苦,都有周閱海在後面撐著這個家,任何時候他們都不會真的活不下去。
可是現在周閱海說要撒手不管了,這無疑是忽然之間抽掉了她心裡的那根頂樑柱。
現在周家的情況,沒了周閱海的資助不會餓死,但她王臘梅的日子會從此一塌糊塗,再也順心不起來了。
王臘梅完全沒了平時的骨氣,癱軟在孃家侄女王彩霞身上,喃喃地念叨著,那是她平時最看不起的遇著事兒只知道哭的女人才會說的話:“二海呀!你哥死得早,留下這一群小的,你不能讓你哥和爹孃閉不上眼……”
王老太一家人也跟著哭了起來,“這是天要塌了啊……”
許有才沒給他們機會繼續鬧下去,“誰說周閱海不管你們了?他養活了你們十多年,現在就剩個小侄子還小,他能不管嗎?總得有始有終地把孩子們都養大才算盡到了做叔叔的責任。”
王臘梅並沒因為這話而放鬆下來,她有預感,周閱海一旦下定決心,就是她把眼睛哭出血,他也能視而不見,也能有辦法讓所有人都覺得他行的端做得正,問心無愧。
哭鬧和名譽上的脅迫對他來說一點造不成影響。
一直置身事外的周小玲聽到這話,也同樣從心底湧上一股恐慌,忍不住走出藏身的角落,向這邊靠了過來。
許有才不管他們如何想,只自顧自把話說出來,“就剩下這個最小的孩子了,以後他的生活費和學費周閱海都出了,這孩子就歸他養活了,你們做長輩的,做兄弟姐妹的,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去吧。”
許有才說完,看周家人一副等待他下文的模樣,兩個媳婦把孩子們都拽了過來,一直往前面推,就怕周閱海有什麼安排落下自家孩子。
可許有才卻已經說完了,“你們都有工作,能掙工資,又沒了拖累,以後日子肯定能過得不錯。”
看周家人臉上還是心有不甘的模樣,許有才本不想說的話還是說了出來,“你小叔養了你們十多年,他不用你們回報什麼,只是以後遇著事兒了念著點他的好,別讓他寒了心。”
“大家都散了吧!”許有才對圍觀的人群揮揮手。
“咋回事兒大家也都看著了,公道自在人心,別被有心人矇蔽,也別昧著良心說話就行。
居委會給大家上的擁軍課都認真聽了吧?軍隊和軍人的名譽不容褻瀆,如果有人造謠生事詆譭軍人名譽,給人民軍隊抹黑,該怎麼處理大家都知道。我就說一點,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許有才黑臉黑麵,滿身戰場上烈火鋼槍廝殺出來的銳氣,刻意釋放出來,壓得全場鴉雀無聲,圍觀的人群一句多餘的話不敢說,默默散去。
周小玲卻不敢就這麼走掉,狠狠咬了一下嘴唇,鼓起勇氣追上已經往外走的許有才,眼波帶著輕愁,無助又柔弱看著他,“許叔叔,我小叔……他說我的事兒了嗎?”
她不想這麼直白地問出來,可現在的情況不容她再想別的辦法了。
周閱海只承諾養活周小全一個人,那她怎麼辦?她的生活費和學費誰出?失去小叔的資助,王臘梅根本不可能答應讓她復讀,更別說家裡的其他人了。
許有才打量了一眼周小玲,“你是老幾?多大了?”
周小玲勉強擠出一個柔弱中帶著堅強的笑容,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非常懂事地招呼許有才進屋。
“許叔叔,您忙了這麼半天,進屋喝杯水吧。我小叔平時對我照顧那麼多,我也沒辦法回報他什麼,您跟他是戰友,給我講講我小叔的事兒,以後我想關心他也能做到點兒上。”
能把許有才請進門跟她聊一會兒,家裡人也能高看她一眼。
許有才在戰場上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多著呢,可生活中卻最喜歡直來直去,“你小叔怎麼說你就怎麼辦,不用整那些沒用的。”
周小玲看實在留不住人,顧不得再繞彎子,急忙介紹自己,“我是我小叔最小的侄女,我叫周小玲。”
許有才點了點頭,“我會跟你小叔說的。”絲毫沒有停頓,帶著人接著往外走。
周小玲急得幾乎是喊出來,“許叔叔,我還在上學,我小叔說我學費的事兒了嗎?”
許有才這才回頭,“你是最小那個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