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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了幾輪,大家多多少少都胡了牌,只有顧修榮,鎖著眉頭又打出一張牌。
褚霄頓時大笑道:“謝顧將賞,單吃雞。”
幾圈下來輸了幾百兩銀子了。
顧修榮搖頭無奈:“這十三張著實難玩。”
顧明珠湊近了些,又是一局新牌。
忽然門口傳來一道聲音:“不好意思諸位,來晚了。”
幾人都看去。
門口戚風同徐珏正同行入內。
兩桌人都站了起來。
戈寶學上前:“見過徐世子。”
徐珏穿著常服,淡淡笑著:“在門口遇到戚大人,知道各位禁軍兄弟今夜在此,不請自來,大統領不介意多一個人吧。”
戈寶學哈哈笑道:“世子太客氣了,今夜酒管夠。”
一番寒暄後,徐珏站在了顧修榮背後。
顧明珠垂眸看著牌。
在又一次掏錢之後,徐珏忍不住笑道:“修榮,我看今日是你想做東啊。”
戈寶學來了興趣:“哦?世子也懂這個?”
“略通一二,早年番邦俘虜有玩這些的。”
戈寶學哈哈笑著:“修榮啊修榮,實在不行你讓徐世子玩兩把,你再這麼輸下去,今晚估計是要做東了。”
幾人都知道二人關係好,便笑著說讓徐珏來,也想借此與這位平日裡不太親近人的世子爺熱乎熱乎關係。
顧修榮如釋重負起身:“得,讓阿珏替我來吧,我得去喝點酒醒醒腦子。”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徐珏在顧修榮的位子坐下。
顧明珠勾了勾唇,無聲一笑。
岑參見顧明珠看了半天牌,邊摸牌邊道:“姑娘要不要試一試?”
顧明珠看了一眼他。
在座的都是一點就明的主,岑參何時主動與姑娘攀談過,戈寶學打著場子:“對對對玩嘛,在一旁看著多沒勁,丫頭也來一起,這小子今夜贏得最多,姑娘給他放放水。”
岑參已經站起身來。
顧明珠有些騎虎難下,不好拂面,便坐了下來。
岑參在她身後坐下。
顧明珠還是第一次玩,所以打得格外的認真。
戈寶學幾人隨意聊著天:“世子今日怎麼有空外來?”
徐珏笑道:“也是趕巧,剛從宮中出來,晚飯還沒吃,我這人嘴刁,難吃的可不願將就,舍了遠來十三園,你說巧不巧,在門口就遇上了戚大人。”
坐在鄰座跟顧修榮正碰杯的戚風聞言哈哈一笑:“確實是巧,我同世子有緣。”
他仰頭飲盡杯中酒,又斟新杯,徑直朝徐珏走去:“世子,就憑這緣分,你我得喝一杯。”
徐珏今日格外的好說話,接過酒,道:“卻之不恭。”
兩人的交情彷彿也因這一杯酒親近了。
他的餘光掃過顧明珠,顧明珠微微頷首,戚風點頭,就算見過禮。
顧明珠打出一張牌。
戈寶學繼續剛才的話題,說:“世子這麼晚才從宮中出來?皇上今日龍體如何?”
徐珏說:“湯藥換了好幾副,不見起色。”
戈寶學輕嘆:“太子本就重病無醫,皇上這病來的又急,不是個好兆頭。”
徐珏道:“宮中有大統領坐鎮,何懼。”
戈寶學道:“世子抬愛了,我這引辭的摺子遞上去有幾日,明日起就在家中養著了,實在是老傷復發,不得不聽夫人的話啊。”
徐珏一笑:“大統領這是在揶揄我等,羨煞你妻兒美滿。”
戈寶學哈哈大笑起來,順手打出一張牌,正要說話。
徐珏微微一笑,推了牌:“贏了,謝大統領賞。”
戈寶學興致頗高:“再來。”
又摸了一把牌,戈寶學道:“皇上上不了早朝,這御書房段的摺子堆得快比山高了吧,蕩州的事還沒平息,池州又起了亂子,掀了都尉府,將朝廷不放在眼裡。”
徐珏道:“都是被逼的。”
“哦?”戈寶學詫異,他轉念一想,隨即道:“世子也覺得增加戶內賦稅不是個好法子。”
徐珏沒說話,打著牌。
褚霄接話道:“戶內賦稅是皇上親自點的頭,這事誰也沒法子。”
輪到顧明珠打牌了。
徐珏道:“有法子也好沒法子也罷,這民亂已事實,各地動盪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