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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國監治下,除了狄丘鎮之外,還有近十個聚落,其西南的馬莊,靠得徐州較近,但又不在運河與官道之上,算是利國監治下一個偏僻的所在。
這天清晨,馬蹄聲打破了莊子的平靜。
揹著個簍子出來拾糞的段銅,伸頭向莊外望去,然後就看到十餘個少年,都騎著馬,在兩個公人模樣的陪同下到了莊前。
段銅今年也只有十六歲,看到年齡相近的人,免不了多打量幾眼,然後垂下眉眼,微微露出自卑的神情。
大夥年紀相近,可別人卻是鮮衣怒馬,自己卻一身破爛。
然後他飛快地縮排兩幢屋子中間的短巷,不讓這群進莊子的人看到自己。
十餘匹馬進入莊子後先停住,那些人似乎是在打量著什麼。看到他們這模樣,段銅心中一緊。
近來莊子裡出了點事故,故此差役什麼的三天兩頭跑來,只不過這夥少年跟著差役來做什麼,莫非是徐州府中的哪位富貴人家的子弟,聞訊跑來看熱鬧?
“就是這裡?”諸少年中為首的那人問道。
之所以判斷出此人為首,是因為他騎著一匹最為高大的紫騮馬,而且其餘人總是看著他,彷彿是在等待他的命令一般。
段銅悄悄仔細打量著這為首者,然後心中暗暗讚了聲:好個少年郎!
唇紅齒白,面如敷玉,眉劍目星……這些形容詞段銅是不懂的,他唯一懂的就是這少年郎長得真俊,比起莊子裡最漂亮的女郎都要好看。
“回稟衙內,就是這裡,你看那間屋子,就是胡虎之宅,那旱雷殛人之案,便發生在此宅之中。”一個差役恭敬地道。
“把里長喚來,我有事情要問。”紫騮馬上的,自然是周銓。
徐處仁以為他招募冶戶為要挾,要他接過的案子,乃是馬莊旱雷殛人案。徐處仁認為這案子有蹊蹺,但他自己忙著政爭,無暇來處置,便拿出來難為周銓。
一個差役跑去喚里長,另一個差役則直接將周銓帶到了胡虎的宅中。在這破敗的莊子裡,胡虎的宅算是不錯的,只是如今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周銓下了馬,李寶與王啟年二人陪他進了屋子,其餘少年,則守在外邊,不許來看熱鬧的莊民靠近。
一進院子,周銓就嗅到了股刺鼻的味道,他面上微動,暗暗記在心中。
正屋頂上炸出一個大洞,牆也塌了小半,而且在殘餘的門窗上,周銓看到了火燒過的焦黑痕跡。
看起來倒象是雷劈下來,將屋子都劈開,更將屋子裡的人劈死了。
兩側的廂門卻是無恙,只是上了鎖,周銓去推了一把,沒能推開。
“無人住?這胡虎家沒有家人?”周銓問道。
差役不知道,不過門外有人道:“有些家人,只不過天降雷霆,將胡虎劈死,家人哪裡還敢住在這屋子,投親靠友去了。”
緊接著,一個五十餘歲的老人愁眉苦臉地走了進來,差役笑道:“衙內,這位就是馬莊裡長,這老兒姓孔,據說還是孔聖人之裔呢,哈哈哈哈……”
差役對能將孔聖後裔呼來喝去很是得意,但笑了兩聲,卻覺不妥,忙看向周銓,發覺周銓臉上無喜無怒。
“孔老丈,你與我說說事情經過吧。”周銓道。
雖然此前已經打聽過案情,但周銓還是希望再聽一遍,以發現此前未注意到的東西。
案情挺簡單的,十日前天氣酷熱,這家的家主胡虎正睡午覺時,突然有旱雷劈了下來,將屋子劈壞,連帶胡虎劈死。
因為過去了些時日,屍體已經收斂,不過有杵作的驗屍狀在,周銓也看到過。
“雷能將人劈得四分五裂,這倒稀奇了。”周銓笑了笑道。
孔里正陪著笑臉,老眼裡卻是閃過一絲異樣,偏偏周銓觀察得很仔細,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這胡虎在鄉梓之中,為人如何?”周銓又問道。
孔里正面露為難之色,含糊地說了一句:“胡虎力大……”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外邊有人道:“讓開讓開,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也敢攔我?”
周銓眉頭一皺,所謂“小兔崽子”,就應當是他的陣列少年了。
他向王啟年使了個眼色,王啟年會意,大步出去,周銓則繼續問那孔里正:“里正,你繼續說,說真話,勿避諱。”
“這位可是周衙內,孔里正,若是你不好生說話,當心被捉到知事面前去打板子!”旁邊的衙役喝道。
孔里正神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