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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矇矇亮,周銓就醒了,和他的陣列少年們一起,在繞著莊子跑步。只要不是大雨天氣,繞莊十圈,是每日必行的功課。
如今這也成了莊子中的一景,附近鄉人,時常會有人來看,還有些鄉野頑童,也跟著學——周銓這裡的規矩,這些跟著跑的孩童們,只要能跑出陣列少年一半的距離也就是五圈,就可以到終點處領三個大饅頭吃。
這可是白麵饅頭,內裡還裹著肉餡!
故此,如今附近的頑童,凡是嘴饞的,清晨都會起得早早的,來混這饅頭。
不過今日,他們正跑的時候,就見一騎馬飛快地從鎮子裡跑了來。
馬上的武陽,滿頭都是汗,神情極是嚴竣。
“大郎呢?”他一到門口,就向莊子裡的僕役問道。
“正在跑步,剛剛繞圈過去了,你從這個方向,可以正迎上他。”那僕役熱心地道。
武陽快步跑去,跑了小半圈,便見周銓帶著數十名陣列少年跑了過來。
“大郎,這邊來,有要事。”武陽喚道。
周銓離開了隊伍,來到武陽身前,笑著道:“有什麼事情,能讓武叔你也這般焦急?”
“徐州城裡出事了,昨夜有巨寇在徐州城起事,如今城已失守,太守徐處仁被困於武衛營中!”武陽低聲道。
周銓愕然,過了會兒,他猛然握緊拳頭:“糟,狄叔在徐州城中……他現在如何了?”
狄江肯定沒有從城中逃出來,否則現在來通稟情報的就是他,而不是武陽。
武陽神情更加難看:“他被徐州總班頭穆琦困住,也帶到了武衛營,聽前來傳信的人說,徐州城中的賊亂,與他有幾分關係,是他去尋穆琦捉拿賊首,結果打草驚蛇。”
“這怎麼可能?”周銓也摸不著頭腦。
他並不知道狄江擅自行動之事,武陽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人清楚。
衝出徐州城趕來求援的是紀春,這個膽大的捕快,此時就在利國監知事衙門前,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轉個不停。
徐處仁還算鎮定,不出城是不棄職離守,只要他沒有離開徐州,就算是在賊亂中堅守了自己的崗位。在確認賊人並沒有攻擊武衛營後,他就在琢磨求援事宜。徐州附近,守備松馳,各縣的兵卒數量還比不上彭城。更重要的是,徐州城內發生的事情,讓徐處仁意識到,承平已久的內地將士,都不知如何應對這突然而來的危機。
在這附近,有軍事經驗和才能的,他想來想去,還只有周家父子了。
周儻原本是禁軍中的將領,曾在與西賊的戰鬥中立過功勞,周銓出使遼國時,曾經卷入契丹與女真的衝突,父子二人,在徐處仁眼中,都勉強算是將才。
而且利國監三十六冶,有工人四千餘,這其中大半是青壯,又有足夠的鐵,只要稍加武裝,便可拉出兩千人的軍隊。
另外,將周家父子也捲入此事,以後分擔責任時,也有很大的好處。
原本紀春以為,見到了周儻將事情說一遍,這位知事老爺就立刻會行動起來,但出乎他意料,周儻聽完後眉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打發一個壯漢去通知自己兒子,然後又派人去召各家冶主議事。
紀春催促了幾回,結果險些被打了出去,這才老實下來。
終於,他看到周儻派出的那個大漢回來,身邊還跟著一群少年。
十餘個少年中,紀春一眼就認出了周銓,不僅僅是因為周銓多次去徐州,事實上,即使從未見過,紀春覺得自己也能在數十上百人中一眼認出這位周衙內來。
這位周衙內給人的感覺,就是極不一樣,雖然很和氣,態度也很平和,可是紀春就是覺得,他實際上是在俯視,不是俯視一個人,而是俯視整個人世間。
“你就是信使?將城中發生的事情細細說與我聽。”見禮之後,周銓吩咐道。
紀春便將徐州城內的亂事發生又說了一遍,不過為了將周家拖入此事,他一口咬定,是狄江請徐州捕快保丁緝拿賊人,從而引起了民亂。
聽到這裡,周銓冷笑起來。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徐學士的意思,事情是我利國監引發的?少在那裡胡扯,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若說是我利國監引發的,拿公文來,我們請徐州協作緝拿人犯,總有公文,海捕文書呢?”
紀春頓時大紅臉,他猛然意識到,周儻不把徐州的民亂當回事,肯定也有這個原因。這父子雖然是從京師來的,卻對這些胥吏的名堂很熟悉,沒有利國監發出的公文,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