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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所謂,徐處仁如今成了孤家寡人,最重要的是,他父親截擊賊首之戰此時應當已經結束,大局已定,故此不在乎徐處仁說些什麼。
可是關士廉與穆琦卻不同,他二人此次,可是把徐處仁得罪狠了,若不能徹底搬倒徐處仁,他們少不得有後患。
兩人對望了一眼,穆琦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讓徐處仁也閉住嘴,不知他發什麼瘋。
“學士,學士,你真是忠義之士,自慚失土之責,欲自盡以報君王社稷!”穆琦哭嚎道。
關士廉聽得這,只覺得頸上毫毛都豎了起來:“這廝果然心狠手辣,這可是一位學士,當過一任宰相的高官!”
穆琦這種積年胥吏,又是在班頭這個位置上,象這種讓人“被自殺”的事情,做過沒有七八回也有三四回。
只不過這一次“被自殺”的是徐處仁罷了。
徐處仁臉色灰敗,張嘴正要大叫,穆琦卻已經撲了上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此前為了避免周銓的侍衛靠近,他們走得遠了些,現在身邊,都是穆琦與關士廉的親信,故此穆琦此舉,做得甚是大膽,根本不怕被人看到。
徐處仁猶自掙扎,穆琦急叫道:“關指揮,事到如今,你還脫得了身麼?”
關士廉臉色蒼白,不過卻大步走了過去,幫助穆琦將徐處仁按住。
他們二人都看向周銓,卻發覺周銓背轉身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
徐處仁的嘴被穆琦堵住,只能唔唔亂叫,也不知是咒罵還是求饒。看到這老兒還拼命掙扎,穆琦哼了一聲:“學士,體面點,如今這樣,你還可以保住身後之名,一家老少因你忠烈之舉還有蔭庇。若是不如此,有失土之罪,蔡相公還會饒過你?不唯你自己,就是你的滿門老小,不死在蠻瘴之地,也要背井離鄉流徒千里!”
“正是,正是,此時了斷,還少不了一個忠烈之名,朝廷還會給你個美諡。”
周銓走得遠了些,還聽到穆琦與關士廉在“苦勸”。他二人一邊勸,一邊將徐處仁往崗上樹林裡拖,周銓向狄江使了個眼色,狄江會意,悄然跟了過去。
“衙內……”望著這一幕,紀春有些驚駭。
周銓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多虧了你,初見你時,倒沒發覺你有這般本領,你願不願意辭去捕快之職,到我這兒來效力?”
周銓這話讓紀春頓時忘了害怕,忙翻身下拜:“願為衙內效死力!”
“我在狄丘要些事,一世富貴少不了你的,只要努力去做就行,死不死的,莫掛在嘴邊。”周銓哈哈一笑。
紀春這人頭腦靈活,善於奔走,還有些正義感,更重要的是,這廝的運氣不錯,故此周銓有意把他納入麾下。
只不過這廝不是周儻的老兄弟,也不是陣列少年,收入麾下還需要一些考驗。
紀春又向周銓拜了拜:“我早就不想幹那個捕快了,還是跟著衙內做事痛快!”
自然是痛快的,周銓吩咐他聯絡穆琦與關士廉,許出的賞錢就有一百貫!
正欲與周銓再說幾句話,卻見遠處一騎飛馳而來,周銓看了之後,“咦”了聲,不再理會他,而是快步向山崗之下行去。
那一騎也看到這邊的人,向這裡奔來,紀春再仔細看時,認出那人,正是擒史奉仁時跟在周銓身邊的那個壯漢。
來者是武陽,他身上還沾著許多暗紅的血跡,眼中略有疲意。
紀春想要跟上去,卻看到周銓的侍衛少年都立在那裡沒有湊近前,心裡明白,武陽與周銓大約有什麼秘密話兒要說。
果然,兩人嘀咕了幾聲,武陽便搬了塊石頭,放在大樹下,靠著大樹打起盹來,而周銓則是再度走上山崗。
“你認識我狄叔吧,狄叔手下正缺可靠又能幹的人,你去幫他,我要知道狄丘乃至徐州地界上所有的大小事情。”周銓向紀春道。
這是紀春的本行,他當即點頭:“必不負衙內所望!”
就在這時,關士廉與穆琦一臉戚容走了回來:“衙內,我們苦苦相勸,可是徐學士就是不聽,他自慚激起民亂在先,失土有責在後,已經自縊了……”
“唉呀,怎麼會如此!”周銓一臉驚駭之色:“快帶我去看看!”
跟在關、穆二人身後,他們到得崗上小樹林中,只見徐士仁掛在一棵歪脖子松樹之上,周銓以手掩面,露出不忍的神情:“學士何至於此啊,我方才得到訊息,我父親截擊成功,已經陣斬二曹操,如今正進軍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