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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被擒入開封府了!”
杜狗兒的話語,象聲驚雷,震得屋子裡完全安靜下來。
周銓呆了一會兒,聽得外邊也亂作一團,他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邁步出去,吼了一聲:“休要亂了,按平時去做!”
少年們還有些猶豫,那邊李寶已經舉起了杆子,衝著一人抽了過去:“葉楚,你是想討打不成,還沒聽得大郎吩咐!”
被喚為葉楚的,是個瘦削的少年,有一雙出奇大的眼睛,他被李寶一杆子抽得縮了一下,然後又站得筆直。
只是眼中,多少有些不服氣。
看到外邊情形穩定下來,周銓這才又轉回屋子:“莫急,狗兒叔叔,是誰帶來的訊息?”
杜狗兒見他如此鎮定,心中突然安定下來:“是蒯櫛帶來的訊息!”
周銓看著狗兒身邊的那個矮個子:“蒯叔說說詳情。”
周儻是在外與人飲酒時被帶走的,帶走前跟著街上一個熟人說了聲,那熟人告訴周母之後,周母再派蒯櫛前來。
因此,蒯櫛知道的也不多,只曉得似乎是周儻在什麼奏摺上署了名字,結果被追究了。
“若是因為上奏之事,未必是被拘入開封府,或許是大理寺!”周銓眉頭一擰,起身道:“我去打聽情形,蒯叔,你將師師送回家去,師師好生陪著母親,一切有我,休叫母親著急!”
師師此時眼中慌亂,得了周銓吩咐,也覺得心中安定一些,連連點了幾下頭。
“狗兒叔叔,你帶人守著咱們的車坊,越是這個時候,越發不能大意!”
杜狗兒咧著嘴,覺得這不合適,他應該跟著周銓,為救出周儻出力,但被周銓目光一掃,不知為何,他心中一凜,只覺得周銓這模樣,和當初在軍陣中周侗發號施令時一般。
讓他無法抗拒!
“啟年,這邊你盯著,無論這幾****回不回來,你們都照常學習操演,我請來的詹夫子,你要應對好了,莫要怠慢。”
王啟年細聲應了一句,然後看到周銓向李寶一招手:“李寶隨在我身邊,有何事情,好為我奔走!”
他一一分派,在場的主要人物,都各有差使。雖然論年紀,大約他只比師師大些,可包括杜狗兒、蒯櫛這樣年長於他的,李寶、王啟年這樣與他年紀相當的,都是無一句抗拒之言。
孫誠的母親可是一直都看著,最初時她心中也惶恐不安,但見得周銓佈置得井井有條,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定了下來。
“大郎雖然年紀還小,但卻是擎天梁、定海針!雖說此前,大夥都覺著周書手是主心骨,可現在,大郎才是主心骨!”她心中暗想。
事實證明,周銓的佈置絕非多餘。
他前腳才離開車莊,後腳便有些遊手模樣的人,向著這邊過來,想要擠進莊子圍牆中去。
杜狗兒得了周銓的吩咐,也不客氣,讓工地中的匠人都停下來,直接一頓打,將這些遊手無賴打得抱頭鼠竄。
他們跑遠了,為首者自然來向背後指使者回稟:“杜官人,那周儻都已經入獄,可杜狗兒等還是囂張!官人,你瞧我眉骨這,都被打破了!”
杜公才笑了笑,打發他們領了賞錢,邊上那馮姓小吏卻急了:“杜兄,為何不乾脆打進去?”
“上回這樣做的賈家,如今已經死絕了。”杜公才淡淡地道。
馮姓小吏呃了一聲,然後笑道:“上回是周儻還在,如今周儻自身難保,有何懼之——可笑,他才不過是一個沒有職司的微末官職,汴京之中這樣的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竟然敢參合到如此大事去,這豈不是找死!”
杜公才搖了搖頭:“這便是你見識不足的了,周家……周儻只是一條守戶犬,離得他那一畝三分地,便是喪家之犬,但他兒子周銓,卻是一頭野狐精!”
馮姓小吏一愣,他依稀記得,上一位被稱為野狐精者,乃是王荊公王安石……
被自己人認為是主心骨、卻被暗中覬覦者認為是野狐精的周銓,回到京城之後,卻面臨著一籌莫展的局面。
“不在開封府!”
“不在大理寺!”
連線請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讓周銓眉頭皺得更緊。
一般案子,就應該押入這兩處所在,可現在這二處都沒有人,那會是去了哪裡?
“問到了,問到了,在御史臺!”到得這日正午,終於有人氣喘吁吁地跑來,帶來了確切地訊息。
“御史臺……為何去的御史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