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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郭太夫人允許,那些船工哈哈一笑:“太夫人放心,必不令岸上強人發覺,我們用魚網將此人網著,掛在船側,岸上人被船擋著視線,只會當那小子沉入水中了。”
他們船上自備有魚網,將周銓兜住,掛在船的右側。左岸上的歹人看來,就是他們的船行過之後,原本在汴河水中浮沉掙扎的周銓沒了蹤影,雖然他們也懷疑是不是船上有人救了周銓,可遠在岸邊,也無法可想。
畢竟河中人多,他們不敢多耽擱,觀望了一回,便迅速離去。
帶走的,還有熊大熊二的屍體。
而此刻,李清照的船也已經順流而下,出去裡許了。
周銓被魚網兜著,實在有些難過,因此在網中叫道:“鬆些網,請將網鬆一些。”
他並不知道這船上是李清照,對方把他用魚網網起,既不拉上去,也不放掉,這種待遇令他很有些摸不著腦。
此時開口,也是冷靜之後的出言試探。
聽得他這樣叫,李清照面上露出微笑,壓低聲音向身旁的僕婦吩咐了一句。
那僕婦頓時上前,也不露出頭臉,揚聲說道:“有個謎,若你能猜著,便請上船,若猜不著,還是去汴水裡與魚蝦相伴吧!”
當日李清照見周銓擺“闖天關”,曾派一小廝上前難他,結果周銓不理不睬,現在算是報復回來了。
而魚網裡的周銓聽得這個,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響。
他哪裡會猜謎,上次的謎題,除了他在後世看過帶來的,主要還是靠著師師小娘子。
“我開闖天關,用謎語糊弄人,現在也被人用謎語為難,莫非這船上之人,就曾經在我那猜過謎?”
周銓心思轉動,然後苦笑道:“我認輸,我猜不出!”
那僕婦正準備念出謎面,結果還沒開口,就被周銓堵了回去,當下看著李清照,等著李清照的回應。
李清照眉頭一擰:“不猜那就掛著!”
於是這船掛著周銓,足足順水而下了十餘里,周銓半個身體泡在水中,雖然已經不再抽筋,卻也極不舒服。
“我家主人說了,猜不上謎,你就一直這樣掛著。”那僕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實在是不會猜謎……”
“那你為何還辦闖天關,有些謎題,就是我家主人都覺得新鮮。”
“那是我妹子擬的題,她比我聰明得多啊,我真不會猜謎……要不,你們出些算學題給我做,我擅長這個。”周銓苦著臉道。
李清照聽他這樣說,忍不住嘴角一翹:這小子果然是個憊怠的貨色!
“不猜謎也行,作詩一首,便拉你上來。”
周銓絕對沒有想到,這船上竟然是李清照,聽得那僕婦又要他作詩,他只當是某位闖天關失敗的文人墨客,因此又苦著臉道:“我不會寫詩,打油詩成不成?”
“要好詩,少說也可以傳諸後世的,否則就繼續掛著,沒詩作詞也成!”
自從上回被李清照一眼看破之後,周銓真不敢抄詩,可是這一次又被逼著,他吊在魚網中久了,也確實非常不舒服,無奈之下,只能道:“那我就來一首能流傳後世的……不過我要先說明,這詩非我所作,是我聽來的,故此不要問我此詩有何意思,我是粗人,不懂詩詞!”
這番話一說,就連始終繃著臉的郭太夫人也忍不住神情稍緩,眉宇中露出幾分溫情來。
“你先說說,若真是好詩,那便過關!”
周銓開始絞盡腦汁,想來想去,終於尋到一首:“呃,再說一遍啊,這首詩,我是春末時聽人在汴河中吟過,那人居於船中,我未曾見到是誰……”
“休要羅嗦,快念,快念!”那僕婦得了李清照示意,連線催促道。
“浩蕩離愁白日斜……”周銓咳了一聲道。
聽得這一句,李清照嘴角微微下彎,微有些不以為然。
“吟鞭東指即天涯……”
此句出後,李清照下彎的嘴角收了回來,微微點頭,前半句她覺得只是平平,到這半句,倒是頗有水準了。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周銓被吊久了,渾身都難過,因此他飛快地把後邊一句唸完。
這是清人龔自珍之詩,此時肯定是沒有人知道的,而且這詩點睛的後一句非常好,周銓深信,可以打動船上主人,讓自己得到脫身之機。
那僕婦只是初通文墨,聽到這一句,雖然也覺得好,卻說不出好在哪裡,也沒有把握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