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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都怪怪的。事情到了這一步,眾人哪裡不清楚,這申胖子顯然已經投靠了周家父子,方才的一切,都是周銓與他一唱一和罷了。
有的冶主以為,他這投靠實在太急了些,周家父子掀桌破局固然暫時控制了利國監,但實際上還有許多問題。其一是下邊的差役可都是以前孔目和衙前的親信,周家父子會無人可用;其二則是徐州的太守不會坐視,他肯定要干涉利國監之事,名義上利國監還是歸徐州治下,其中民事更是由徐州太守管,算是周儻的主官。
唯有孟廣,心中暗暗後悔,自己似乎錯過了一個機會。
藉著看球之機,他湊到申胖子身邊,低聲問道:“申兄,你這般做,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就不怕有後患麼?”
申胖子斜斜看了他一眼,然後裝出滿臉無辜相:“孟賢弟,你說什麼,俺可啥都不懂!”
“只有趙勝那老眼昏聵之輩,才不曉得你是何用心!申兄,咱們兩家此前的交情,我才提醒你一句,向家姚家,可都不好惹,如今勝負未分,你這麼早就投過去,呵呵……”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呵呵!”申胖子回了一句,不再否認。
孟廣坐正身體,心裡暗自琢磨,這蟲兒究竟是什麼。申胖子這幾年經營不得法,加上運氣不好,礦坑裡發生了兩次礦難,冶場也出了一次事故,但是每年仍然有兩千貫左右的收。
單賣生鐵,自然達不到這個數字,畢竟大宋鐵價便宜,一斤生鐵才不過十五至三十文錢。利國監的各家冶坑,除了向朝廷發賣生鐵,也會製造鐵具,象鋤頭等農具,發往各處去賣。
皺眉思忖了好一會兒,孟廣還是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蟲餌,能讓申胖子不將一年幾千貫的收入放在心中。
雪糖第一個被否決了,然後就是腳踏車,雖然製造腳踏車需要大量的鐵器,可是也無用盡申胖子家的產量,不值得他如此用心。至於水泥,那玩意可不曾聽說與鐵有關!
孟廣敢在別人還抵制周家父子的時候,將自家的莊院借給他們,當然是有些膽色的。他想不明白,乾脆不想,直接來到周銓身邊:“衙內許了申胖子什麼好處,不知小人能否分潤一二?”
他這麼直截了當地表明投靠之意,也是這些時間觀察久了又從今日之事看到了周家父子的手段,故此才會這樣乾脆。周銓對此不意外,哈哈笑道:“我父子出京師,官家總得給些補償,故此官家許我父子在利國監建窯,燒製水泥!”
孟廣頓時怦然心動!
他可是聽到從京師來的人說過,水泥的用處極大,如今在京師完全是供不應求。徐州交通發達,地處要津,如果能在這生產水泥,西可售往京師,北可開拓大名,往南金陵、杭州等地,更是一大片的市場。
大宋官家倡導之下,豪奢成風,只要稍有餘產之家,無不花費心思修建園林,水泥之物,大有市場,而且暫時此物朝廷還未專營,正是利潤最大之時。申胖子舍的是每年兩三千貫的收入,卻拿它去博一把每年萬貫甚至數萬貫的收入!
孟廣此時呼吸急促,看著周銓的眼光,不再是方才那般模樣,簡直是帶著崇拜了。
難怪周家父子敢於掀桌子,有水泥此物,他完全可以掀掉一張桌子後,再建起一張桌子!
現在孟廣明白了,水泥是蘿蔔,而即將制定出來的鐵冶章程則是大棒,周家父子用大棒教訓那些不聽話者,再用蘿蔔引誘那些好利者,雙管齊下,至少在這利國監,根本沒有人能夠扛得住。
至於向、姚兩家……
若是有每年萬貫的收入,孟廣覺得,頂一頂一個過氣了的外戚家族,扛一扛一個七老八十的前宰相,還是有人願意做的。
比如說他自己。
看到孟廣滿臉漲紅的模樣,還有旁邊幾位偷聽到這訊息的冶主一個個張嘴欲言,周銓微微一笑。
他又開口道:“我曾聽人說過一句話,有五成利,便值得鋌而走險,有十成利,便足以蔑視國法,若有三倍之利,則敢冒死逐之……水泥之利,足有三倍,而水泥之險,微不足道!”
孟廣連連點頭,旁邊幾人也若有所思,只覺得這句話,確實是把他們這些豪商的心態都說得極為透徹。
周銓又笑著拍了拍孟廣手臂:“孟兄知道我在京師的事蹟吧,冰棒、雪糖、腳踏車、水泥……我既然能弄出這些來,安知我還沒有其餘賺錢的營生!三倍之利,何足道哉!”
經過這一番威逼利誘,若說眾人再不心動,那不是矯情就是愚蠢了。
至少孟廣,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