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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司白口中所謂三個小時就能揪出兇手一說,葉萋萋從頭到腳都不相信。
可能是她懷疑的目光太露/骨,司白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秀髮,冷峻的臉龐線條微軟,“葉萋萋,你要相信我,無論什麼時候。”
葉萋萋心頭咯噔一下,不由的想起這些天心中對他的種種猜忌,但轉念一想他可能只是隨口一說,不能深究。
這個人以後說的任何話都不能深究,她想。
她微怯的眼神一閃而過,卻被司白盡收眼底,信任就像是蠟燭,一旦被吹滅便消失,想來是司女士的突然駕臨讓這丫頭心中有了隔閡,不過沒關係,一切隔閡都能被化解,只要他想,只要她能。
許下了承諾後,司白並沒有急著去勘察現場或是整理資料,反而是一副閒庭信步的模樣觀察起了喬樂樂屍體的照片。
他緊緊盯著照片看了十分鐘之久,葉萋萋在旁邊等的不厭其煩,以為能有什麼建設性言論,豈料他卻說:“長得的確不錯。”
葉萋萋突然有種想要掐死人的衝動。
“這就是你的結論?”她說,“長得不錯的被害人的照片我們這裡有一疊,你要不要每一個都看看?”
忽略掉話裡的諷刺意味,司白眯了眯眼,“這只是我的結論之一。”
“普通人在每十分鐘的談話中會說三個謊話,當一個人不經意的聳肩,搓手,或者揚起下嘴唇的時候都是在隱藏,隱藏在心底的憎惡到性的衝動再到嫉妒。通常,人們還會透過限制自己頭部的曝光率來達到隱藏自己的目的,比如豎起衣領和低下頭,這被稱作海龜效應。”他說。
“當時喬樂樂的屍體被發現時,在場的每個人表現都不同。”他找了個位子坐下,以一種更為舒服的方式看著葉萋萋,他的眼睛微眯著,像一隻狐狸。“美國赫特福德郡大學的心理學家韋斯曼認為人們在說謊的時候往往會感覺不舒服,所以他們會本能的將自己從所說的謊言中剔除出去。說謊者也會很少提及他們在謊言中牽扯到的人的姓名,就好像美國總統比爾·克林頓就‘拉鍊門’事件向公眾講話時,說的是‘我跟那個女人沒有發生性/關係’,用‘那個女人’代替了‘莫妮卡’。”
葉萋萋聽的有些頭暈,她拎過一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一臉疑惑的問:“這些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司白雙腿交疊,神色悠閒的看著她,手指輕輕點著膝蓋,他輕聲問:“你還記得木偶戲那天那些人的反應和對話嗎?”
葉萋萋仔細回憶那天的經過,卻發現自己對那些細節已經模糊了,她猶豫著搖頭,卻在司白眼中看到了一絲“果然如此”的笑意,頓時心頭不滿,回道:“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是不是你自己不記得了?”
司白撫了撫眼鏡,鏡片上薄光一閃遮住了他的笑意,“怎麼會,我當然記得。”
“當時發現屍體後被提問時,張坦眼睛都不敢瞄向舞臺那邊,低著頭搓著手指,‘說不怕是假的,從小到大,我身邊認識的人都活的好好的,從來沒有......’‘樂樂昨天還跟我炫耀她的男朋友對她有多好,還說給我介紹女孩子認識,誰會想到今天卻......’”他問道,“當時他是這樣的反應對不對?”
“還有一個叫許靜的女生,聽到張坦說這話的時候湊過來不耐煩的說‘就是,喬樂樂這幾天新交的男朋友,活的那叫一個滋潤,都不怎麼來社團了,誰想到會出這種事,她之前不是說今天來不了嗎?’”
“在這之前是不是還有一個叫王奇的女生在大家都發現舞臺上的喬樂樂時手腳迅速的向舞臺疾步走去?”
司白的音色低魅輕盈,很容易就將葉萋萋帶回到那個時間段,伴隨著他的聲音,她的眼前似乎像是走馬燈一樣又過了一遍那些場面。
她神色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記得這麼多?當時你不是應該和邵祺待在另一邊嗎?”這個人還是人嗎?怎麼連細節都記得這麼清楚?
司白向前微微一俯,伸手胡亂摸了摸她的頭髮,臉上帶著笑,“也許是你過得太糙了,才會什麼都不記得。”
對於他看似隨意的親近,葉萋萋心裡其實是有一絲絲抗拒的,每每這種時候她都會想起司女士那天說的種種,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不經意般的向後一躲,避開了他的手指,一副極認真的模樣問道:“所以呢?記得這些又有什麼用?能知道誰是兇手嗎?”
司白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一雙眸子幽深如潭。
葉萋萋被他盯得心尖亂顫,不由又追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