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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州府的最高武將,位四品,是朝廷分派各州府震懾地方的重要大將,雖然權責與品階比起負責邊境駐守的駐邊大將要低一級,但也是坐鎮一方、威勢赫赫的大將了。
宋知夏也震驚了:“什麼?如果這事是真的,那豈不是說裴潮誣陷地方大將通敵叛國?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不怕朝廷治罪嗎?”
張氏想的明顯比女兒深遠:“如果這事是真的,裴家真的要打倒章金慶,這裡面的水可就深了。”
宋知夏一頭的迷糊:“母親,怎麼聽您的語氣,您並不看好章金慶,反而認為裴潮真有可能殺的了章金慶?章金慶可是四品大將啊。”
張氏並不回應,反而看著窗外出神了半天。
“母親?”宋知夏催促道。
張氏低頭看向女兒,眼神複雜。
要說嗎?太陰暗了,說了會髒了女兒的心吧?
可是不說的話,看女兒對那些人如此上心,萬一女兒因著對世事的天真,一時衝動做出了一些不合適的事,反而會害到女兒吧。
真的要說嗎?不如委婉一點,遮掩一點,只讓女兒知道一點?
還是不行,依著女兒如今的大膽行事,只讓她知道一點,很可能會讓她行事更加危險。
張氏猶豫著,掙扎著。
腦中突然間閃過女兒兩次遇襲的事,張氏心中突生不安。
也許在她和夫君都不知道的時候,女兒已經成為某些人的算計目標了,那兩次遇襲,也許不是針對夫君,而是針對女兒。
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最終張氏還是輕嘆一聲,決定和女兒詳說一切:“罷了,你也大了,有些事是該和你說說了。”
張氏拉著宋知夏進了內室,摒退了奴婢,親手關閉了室門,只留下宋知夏與她對坐內室,很明顯張氏是要說些很重要的話。
“文貴武賤,夏兒你聽說過嗎?”張氏輕聲問道。
宋知夏點頭:“聽說過。”
“從晉朝開始,文貴武賤就已經有了,文貴武賤說的不僅僅是地位,更是生殺予奪。”張氏的神情極為嚴肅,嚴肅的甚至顯得有些陰鬱。
宋知夏被張氏的陰鬱所感染,聲音也低了下來:“生殺予奪?”
張氏重重點頭:“是,在一些特殊的時候,文臣是可以直接斬殺武將的,就算最後證實是冤殺,朝廷也不過是免了文臣的官職,讓他歸鄉而已,這就是生殺予奪。”
宋知夏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這怎麼可能?”
“這是史實,也是至今仍然潛行在官場裡的規則。”張氏走向內室角落的一個帶鎖的櫃子,她開了鎖,從中取出一本冊子。
“裡面都是從史書上抄錄下來的例項,每個例子後面都是一場文臣對武將的血腥屠殺。”
張氏的嘴角邊揚起一股濃濃的嘲笑:“晉朝就是武將篡位而起的,開國皇帝擔心有人重走他這條帝王路,乾脆就對他的老部將們進行了兩輪的血腥屠殺,後來更是重用文臣,用文臣來壓制武將,在晉朝末帝時,更是發生了七品御史先斬後奏三品武將的事情,這件事促使了晉朝更快的滅亡,當時末帝已經勢弱,各地藩王本就虎視眈眈,奪位之爭一觸即發,結果卻發生了這件事,這事直接促使各地武將紛紛叛變,有的乾脆就投靠了藩王,晉朝就此四分五裂,開啟了八國之亂。”
“八國之亂延續了二十多年,攻伐、吞併、篡位、奪宮,好戲不斷,最後八國剩下兩國,成了兩國爭雄,一個是我們的‘好鄰居’越國,另一個則是我們夏國的前朝,楚國。”
“越國是晉朝的藩王傳承,楚國原先也是晉朝藩王傳承,但後來大將軍篡位自立,傳承就變了,因為同樣走的是晉朝高祖的帝王路,這位大將軍也對武將十分忌憚,對自個的部將下起手來半點不心軟,武將陣營再次受到清洗。”
張氏的聲音越發低沉,宋知夏只能越靠越近,想要聽清母親的話語。
張氏順手摟過女兒,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在她的耳邊輕說:“夏兒,你知道宋家的發家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