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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是黛玉及笈之日,賈敏想著一生也只有這一次,有心也有意把及笈禮辦的盛大一些,正月裡就開始準備廣邀賓客,黛玉一直好奇自己及笈禮正賓等人是人是誰,可是賈敏又心瞞著黛玉想給她個驚喜,黛玉纏著賈敏良久,賈敏都不肯吐口,到最後,弄的家裡人都好奇的不得了,尤其是掌珠和林昀,每天都跟在賈敏的後面,想要打探出來,再去黛玉跟前表功,弄的賈敏又好氣又好笑。
二月十二日一早,黛玉就起床沐浴一番,穿著素色衣裙在東盡間等著及笈禮的開始,丁嬤嬤立在一邊又將規矩說了一遍,黛玉看著丁嬤嬤左立難安的樣子,笑著道:“您教導我這麼多次了,我又不是駑鈍的孩子。”丁嬤嬤在黛玉身邊坐下來道:“畢竟是姑娘人生大事。”而且那麼多誥命夫人在場,日後黛玉說不準會和這些人打交道,一旦黛玉出什麼差錯,以後就變成笑料了。
丁嬤嬤有些感慨道:“我初見姑娘的時候,姑娘才這麼大一點,如今都成大姑娘了。”丁嬤嬤眼眶有些溼潤,用手比劃著,一時間黛玉也有些沉默,隨即笑道:“這些年多虧了您的教導。”丁嬤嬤拍了拍黛玉的手沒有說話,她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也曾教導過不同的女孩子,跟過不同的主子,那時候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日子會過的如此舒坦。
月照的笑聲打破了屋裡的沉靜,道:“姑娘,外面來了許多人呢,賈家的表姑娘,蔣姑娘,項姑娘都來了。”黛玉忙起身道:“怎麼不請到這裡來?”說話卻反應過來了,輕拍一下自己的腦門道:“是我糊塗了,她們是隨著長輩前來觀禮,自然不能輕易離開的。黛玉笑著吩咐道:“月照,你出去好生招待她們吧。”
丁嬤嬤在一邊道:“姑娘也不必著急。”她看了一眼自鳴鐘,“也就半個多時辰。”黛玉嗯了一聲,不多時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譁聲,月照興奮的跑過來道:“潯陽公主來了。”黛玉站起身來,月照繼續說道:“估計夫人是請了潯陽公主做正賓。”月照完全沒了往日的鎮定,因為正賓需要德才兼備的女性長輩,潯陽公主地位極為尊貴,還從沒有人能請的動她,這下子黛玉就稱為貴女裡的頭一份了。
這廂眾人還在感慨潯陽公主到來,那邊又有人傳話說是宮裡來人了,是皇后娘娘合太子妃派人送來賞賜,皇后賜的是新韻如意釵,代替了賈敏原先準備的髮釵,用在黛玉的及笈禮上。
時辰差不多到了,黛玉理了理衣裙站在竹簾後面,聽著賈敏沉穩的聲音,心裡逐漸平靜下來。等到賈敏話音落了之後,丁嬤嬤挑起竹簾,黛玉才端莊的走出去,面向西正坐在藤席之上。
贊者是黛玉的好友項薇,拿起木梳為黛玉梳了幾下。司者是章氏,她奉上羅帕和發笄,潯陽公主淨手之後,走到黛玉面前面前,高聲吟頌祝辭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然後為黛玉梳頭加笄。黛玉起身,接受了眾人的作揖祝賀才回到東房,換上了素衣儒裙色淺而素雅襦裙。
項薇在一邊小聲說道:“你沒想到是我吧?”黛玉輕笑一下道:“別人我是猜不到了,唯有你是少不了的。”贊者是笈者的好友或者姐妹,黛玉的好友不多,地位最為尊貴的是劉妙,其次就是項薇了,黛玉又謝過了章氏。
之後,黛玉便出了房間,去向自己父母親,行拜禮,以表示感念父母養育之恩。黛玉看著端坐的林海和賈敏眼眶微熱,賈敏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之後便是二加,三加,賈敏完全是按照古禮準備的,儀式較為繁瑣,她原本沒打算請潯陽公主,可是潯陽公主卻主動說要做黛玉的正賓。因為潯陽公主身體不好,賈敏想減少程式,卻被潯陽公主制止了。
隨著潯陽公主高聲誦唸祝辭,黛玉行拜禮,接過醴酒。賈敏才鬆一口氣,讓小丫頭去攙扶一下潯陽公主,亦被潯陽公主制止了。
最後是為黛玉取字,黛玉跪在林海和賈敏面前,林海為其取字為世寧,一世安寧之意,之後便由林海和賈敏教誨黛玉,林海說了幾句,輪到賈敏的時候,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良久才輕聲說了幾句,黛玉深深伏身開口道:“兒雖不敏,敢不衹承。”
這才算是禮成。
黛玉感動於林海和賈敏的一片慈心,可是還是有些遺憾,因為林暘沒能參加她的及笈禮。在這個重要的時候,林暘缺席無疑是黛玉心中深深的遺憾,在她的心裡,林暘大她十歲左右,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在黛玉的心中是亦父亦兄的存在。黛玉只能寫信給林暘,細細描述了自己的及笈禮。
而林暘亦是一樣的遺憾,二月十二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