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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到鍋裡去煮些湯湯水水。
最近因著林暘病了,生怕林昀也因天乾物燥而生病,每日都燉些川貝雪梨給林昀喝,林昀一開始還高高興興的,可是當連著一個月都喝著這個,林昀就受不了了,每每黛玉給他燉好之後,他就想法設法的躲過去,他本以為躲到哥哥這裡,黛玉就找不到他了,可他還是低估了黛玉鍥而不捨的精神,把湯水送到林暘這裡了。
穆崢看著林昀淚盈於睫的樣子,好笑道:“有那麼難喝麼?”林昀把手中還剩下一半的梨子水的小盅塞到了穆崢的手裡,可憐兮兮的說:“穆哥哥要是不信的話,你嚐嚐呀。”穆崢一仰而盡,自言自語道:“很好喝呀。”林昀撒嬌道:“那以後姐姐給我煮的梨子水,穆哥哥都幫我喝了吧。”
穆崢還沒有回答,卻被林暘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打斷了,林昀趕忙跑過去著急問道:“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林暘喝口水才平復下來,心裡卻給林昀記了一筆,黛玉辛辛苦苦煮的東西能便宜外人嗎,臭小子真是不知道珍惜,面上卻笑眯眯的道:“哥哥沒事,不過....”林暘拖長了聲音:“你又不乖乖喝梨子水了,回頭我就告訴你姐姐讓她教訓你。”說完還瞪了穆崢一眼,穆崢以為他在生氣自己縱容了林昀,哂笑一下不以為意。
穆崢伸手拍了拍垂頭喪氣的林昀,繼續對林暘說關於舞弊案的事情:“趙標會試前一個月前私納了一個妾養在外面,那妾是江南鹽商的養女,她的哥哥也就是鹽商的兒子參加此次的會試,奉上了五萬兩白銀在加上那外室的枕頭風,讓趙標鬆口幫忙打通環節,透露考題。本來麼鮑輝一人作弊也沒什麼,可是他太得瑟了,考前就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肯定榜上有名。”
林暘問道:“那後來怎麼那麼多舉人都舞弊了呢?”
穆崢嘲諷道:“誰讓這位趙大人渾身是膽,生性貪婪呢,他想出了一個妙法子,在舉人和閱卷官之間打通關節,舉人事先在紙條上寫明可以用作記號的文字,他連同銀票一起交給閱卷官,如果閱卷官願意幫忙,照著紙條上的記號找出試卷從中做手腳。另外給左庭芳一筆錢讓他閉口。”
林暘嘆道:“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天子腳下,而且日後還有殿試呢,哪能不露餡。”
穆崢卻道:“那外室已經在事發後自縊了。再說了,殿試也只有前十名是皇帝親閱,而且能考到舉人也是有些水平的,到時候最差的無非是成為同進士。”林暘默然無語。
許久林暘才道:“皇上怎麼處理這批考試的舉人?”穆崢回答道:“明年三年重開會試,如果願意留在京城的,朝廷提供食宿,如果想回家的朝廷出往返的路費。”
林暘瞪大眼睛:“那不是好大一筆錢,戶部同意?”“戶部當然不願意,國庫空虛,而且皇帝的內庫也沒多少錢,都是姑母從自己的嫁妝裡拿出來的這筆錢。”穆崢解釋道。
林暘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穆崢:“原來你姑母那麼有錢啊,想來你家當年沒少陪送嫁妝吧。”穆崢瞪了他一眼,算是預設了。
本來是清清楚楚的案件,可又起波瀾。
鮑輝說是自己給了趙標十萬兩的惠通票號的銀票,而在趙標的家中卻只五萬兩的銀票,其餘的五萬兩不翼而飛,趙標支支吾吾說是用來打動關節,可是何時何地用於何人卻說不上來。仔細詢問其他舉子,皆發現銀兩數額有出入。
主審皆看出來其中的貓膩,當即讓沈律審問,趙標挺不過刑罰,招供道:“給了大學士馮端。”王輦立馬站起來呵斥道:“信口雌黃,馮閣老也是你能誣陷的。”一邊的程世維笑道:“還沒查呢,怎麼知道是不是誣陷,王大人著什麼急呢。”
王輦神色一變還沒說話,程世維又道:“哦,本官想起來了,馮閣老不僅是你的房師還是你的親家呢。”
一邊的恆王看兩位大人大臣就要吵起來了,打哈哈道:“好了,好了,是非曲直等審問之後就知道了。”沈律本想把趙標押解回昭獄,剛出門卻被恆王的人攔下,恆王是太上皇的堂弟多年來一直平平安安是朝中的不倒翁,他發話定有深意,因此沈律便將趙標送回到了刑部稽查的監獄裡。
誰知道,還沒等再次提審趙標的時候,便傳了訊息說他畏罪自殺了,這下子刑部尚書王輦可是有口難辯逃脫不了干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