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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天已經開始微微的涼了。
初八這天,天才剛矇矇亮;林家在金陵的宅子裡面已經是燈火通明瞭,府內人來人往卻都輕聲細語,生怕驚動了要趕考的林暘和在佛堂裡的賈敏,不僅僅是林家,金陵城內有參加鄉試的人家都早早起床了,打破了寂靜的黎明
秋闈分為三場進行,三場的日期也分別定為八月初八、八月十二、八月十五;每場提早一天入場,中間一天子時開始發試卷答題,後延一天退場,總共是九天七晚。今天是初八,便是考生進場的日子了。
昨日晚上,賈敏心事重重、焦躁不安,睡下不久,便起床,先是檢視一番林暘的提籃內的東西是否準備齊備,又去廚房看明日給林暘做吃食的食材是否準備好,又叫來春意詢問叫林暘起來的小廝安排好沒有,馬車準備好沒有。
賈敏還親自去了林暘的房間,隔著窗戶聽見了裡面傳出的細微的鼾聲可以肯定林暘睡得十分踏實,林暘自然睡的踏實,一來,他前世也是經歷了大大小小的考試,即便是高考也沒有緊張過,二來他對自己的才華和能力還是有些自信的,即便不中,他年紀輕,還有下一科。
第二日一早,林暘沒等人來叫,便按照往日的時辰自然醒了,打了一套拳,便去賈敏屋裡請安吃早飯。
賈敏等到林暘過來方從佛堂出來,下眼皮泛著青色,一看就是沒休息好,吃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林暘倒是胃口好,每樣都揀些吃了,賈敏似乎被兒子坦然自若的情緒影響,這才回過神來。
飯後,賈敏拉著林暘的手細細的囑咐一番,等到快要走的時候,賈敏面帶猶豫之色,斟酌再三才說道:“我和你父親自然希望你能夠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光大門楣。但是勝敗兵家事不可期,每年秋闈熬壞了很多人,你先要保重自己。”
林暘聞言,心裡暖暖的,賈敏自然是想到了賈珠,想要囑咐林暘,又怕觸了黴頭,這才猶豫再三。
林暘握住賈敏的手道:“母親放心,我雖然苦讀,但平日裡也沒丟掉一些拳腳功夫。”
賈敏的神色略有緩和,一直將林暘送到大門處,又檢驗一遍林暘的提籃,這才讓林暘登車而去。
林暘到達貢院的時候,街面上已經擠滿了人,金陵貢院越有一萬個考號,參加的童生要一萬人。看著密密麻麻的人,林暘有些晃神,彷彿看到了上一世的高考,他暗自想著,如果父親給他安排個國子監的監生身份就好了,就可以去順天府參加考試了,不過這也是想一想而已。
考生們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緩和心情,有的面帶得意高談闊論,有的自言自語念念叨叨,林暘倒是安然的坐在馬車裡,他沒有進書院,自然沒有同窗,而且他認識的人大都是林海同僚之子,原籍也不在江南省,因此放棄了找熟人攀談。
可偏生有人不放過林暘,三七眼見而且記性好,遠遠的看見了甄應嘉的侄子甄琳領著幾個小廝擠過來了,三七見狀提醒了林暘一下,林暘微微有些愣神,不過瞬間明白了甄家家大業大,自然有讀書人,而且即便是紈絝,也有能力買個童生,不知道這甄琳屬於哪一種了。
因參加鄉試,甄琳只穿了件月白色的細布直綴,看著普普通通,可是價值不菲。模樣倒是不壞,舉止也彬彬有禮,林暘心裡不喜甄家,對甄家的人也帶著牴觸情緒,因此只是稍稍拱了拱手算作回禮。
甄琳笑容未變,反而盛了幾分,道:“林兄有楊子期先生教導,且令尊又是探花郎,這舉人資格於林兄不過是探囊取物,在下才恭喜林兄一舉折桂了。”
林暘這才暗生警惕,甄府想來也是盯著林府的,知道他是楊希的學生也不例外,他笑起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張揚與朝氣道:“多謝甄兄吉言,頭名是不敢肖想的,可是榜上有名,在下還是有些自信的。”竟是受了甄琳的恭維之語。
甄琳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和林暘寒暄了幾句。便見到貢院大門開啟,有衙役在門口點燃了炮竹。
林暘和甄琳也不在寒暄,打起精神,人群裡也安靜下來,一起等待那震耳欲聾的炮竹聲結束,藉著便有老吏拿著一本名冊,高聲叫道考生的籍貫姓氏,這份名冊,是由各處官員按照自己手中統計的童生情況再逐一核對的。叫到名字的考生便提著考籃上前,衙役便上前檢查,先是核驗身份,後是搜身、檢查提籃,看有無夾帶小抄,等到確認無誤後才由號軍領著考生進入貢院,來到自己的考號,不過號軍並不離開,而是一直監視考生,知道考試結束。
隨著太陽越升越高,貢院外的考生們也陸陸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