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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棲聽完了來龍去脈,反而心中怒意漸平。
他看著這些人。
這些人是什麼東西,他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
李氏聽了丈夫的話,更是急得差點流出眼淚。
她不顧禮節揪著薛四老爺的袖子,“什麼……怎麼會這樣,那林哥兒的差事怎麼辦?老爺說能給他在軍中謀個差事的啊!”
薛四老爺不耐煩地一把甩開她。
“我有什麼本事去弄差事!”
他瞪了一眼旁邊的薛林。
自從上回被言霄攪和地見到了兒子的烏糟事,薛四老爺心裡就膈應地厲害,現在看見他又是一副油頭粉面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還敷粉!什麼東西,這樣子什麼營裡肯要他!你倒好意思,那時候還想讓老太君把他弄進金翎衛,不要笑煞人!”
薛林被他罵地縮頭縮腦的。
李氏也哽住了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這回事情嚴重了,薛四老爺平時窩囊地厲害,家裡都是李氏說了算,可是如今,他顯然是氣壞了,當著外人的面這樣對薛林破口大罵。
甄老太君活著時還不覺得,她一死,他們一家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薛四老爺又涎著臉去求薛棲,“棲哥兒,你幫幫叔父,你去求求鎮國公,他一定能幫我們!”
李氏也幫腔,“是啊是啊,你幫幫我們,也是幫你啊。”
薛棲睨著這對夫妻,冷笑一聲,“你們這等厚顏無恥之人,別來丟薛家的臉了!求我?怎麼不自己去求鎮國公,我聽說叔父你,可是很得他青眼啊!”
他隨即又把目光轉向薛婉,“我這位好堂姐,不也曾經仗著鎮國公府庇佑,敢做出走私銅器的大事!”
薛婉立刻怒道:“你!”
薛四老爺回頭朝她吼道:“下去!男人說話,一個女兒家隨隨便便出來拋頭露面,丟人不丟人!”
薛婉紅著眼睛下去了。
薛四老爺心裡也苦,他怎麼會沒去找過謝邈呢,人家這時候哪裡還肯見他。
他忍不住又開始埋怨李氏:“你教出來的好兒女!”
以前鎮國公可是很看重他的,什麼時候開始事情全都變了樣?
薛棲經歷過這麼多事,雖然不能做到完全和謝邈決裂,可是疑竇的種子在心裡越長越深,他與謝邈早就不能如同當初剛入京時那般親密了。
他往太師椅上一座。
“我不去,我哪裡都不去,這裡是我家,我不走了。”
“你!”
李氏又扭曲著臉。
好不容易她可以名正言順做這座大宅子的女主人了,這小子又跑來鬧哪出戏!
“好好好,”薛四老爺卻一口應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突然一頓,臉上有點抽搐,“不過棲哥兒,你也算是武職,你回京……得到了傳召嗎?”
武官非召不得入京啊。
薛棲只怒道:“祖母過世,回來丁憂又能如何,朝廷還能罔顧人倫不成!”
薛四老爺臉色一變,立刻朝李氏看了一眼。
他雖然膽小懦弱,可是到底也比薛棲大了幾十歲,懂得些人情世故。
朝廷自然會向在外的官員發訃告,然後停職回鄉,即便不能擅離職守的,也會給個說法,給予撫卹。
但是薛棲,他從頭到尾只收到了薛家給他的報喪信。
也就是說,有人攔下了朝廷訃告,不想讓他回京。
誰能有這個權力。
想來先去,也只有鎮國公了。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猜測一般,在薛棲回來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鎮國公府的人來了。
薛四老爺自然不敢難為這幫老爺。
為首的青衣護衛朝薛棲拱拱手,“薛少爺,請吧。”
薛棲自然認得他,“這裡是我家,我為何要走!”
對方也不跟他囉嗦,隨便幾個人便制住了薛棲。
揪著他就回鎮國公府去了。
“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氏不解。
薛四老爺也猜不透,明明不想管薛家了,可是對薛棲卻又格外上心……
他渾身一悚,“不管怎麼樣,你們對這小子客氣點!”
李氏不滿,“也不過是個沒爹沒孃的……”
“他沒爹沒孃我們管不著!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