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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陽郡主自顧自打量著蘇家女眷,等人都落座了,才笑著問道:“哪位是蘇家二小姐?”
蘇容卉卻急著插嘴,她其實很想介紹自己,當日畢竟兩人“差點”就認識了。
“郡主,我二姐已經出嫁了,如今是鎮國公府的夫人。”
她笑著往蘇容錦身上偎了些過去,想顯示出自己與蘇容錦尤其的親密來。
懷陽郡主只是長長地“哦——”了一聲,一雙掉稍的眼睛更往上挑了挑,顯得格外嬌俏卻也難以親近。
這反應十分奇怪。
蘇容錦倒是安之若素,安坐如初,身形不動。
劉太后微一蹙眉。
這個據說水晶心肝的蘇容錦出現在這裡。
那就是,她應該猜出了什麼。
倒也確實有兩分小聰明。
劉太后笑著問了幾句陳家、任家和蘇家的幾位姑娘的年紀,都誇讚了幾句,賞了些東西。
一視同仁地很公平。
蘇容卉和蘇容迎難免有些心有不甘。
和別人都一樣,還有什麼意思?
蘇太夫人也十分敦厚端莊,與劉太后說笑著,彷彿是多年的姐妹,直比甄老太君那般的閨中姐妹交情還親密。
劉太后拉了她的手,還笑言:“差一點,就與你成了親家呢。”
蘇太夫人臉上一僵,立刻道:“是太后娘娘看得起我們。”
劉太后依舊是笑,那神情,旁人看著都替蘇容錦覺得尷尬。
懷陽郡主也在一邊嗤笑了一聲,任家和陳家的姑娘都不由用帕子擋了擋嘴。
渭王府與蘇家,雖說一直沒有什麼交往,畢竟皇上多疑,不喜歡勳貴結交文臣,可是按照派系,陳家與任家或可站得近些,渭王府與蘇家更該是一條戰線的,可怎麼懷陽郡主,卻一直拿著一對吊梢眼看人。
蘇容錦心中也是一悚。
太后不喜歡她,甚至,或許帶了些厭惡。
她嘴裡微微發苦,因為什麼事,她左右也有點數。
劉太后拉了蘇太夫人的手,“讓他們小輩先開席吧,我與你說幾句話。”
蘇太夫人自然是誠惶誠恐,忙應了。
蘇容錦向祖母投了個眼神,蘇太夫人自然知曉。
女眷們便移步去用飯。
蘇大太太和陳任兩家夫人攜手。
懷陽郡主不知何時走到了蘇容錦的身邊,撫了撫鬢邊:“鎮國公夫人倒是奇怪,未曾聽說太后娘娘近今日宴客有你啊?”
蘇容錦道:“妾也是回過了國公爺的。”
意思即是,過了明路,不用你來操心。
懷陽郡主揚了揚鼻子,直接問道:“你認得言霄?”
蘇容錦想到了她成婚時那個擋在她身前的影子,明明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她卻還是感激他的。
“不過略見過幾面,沒說過話。”
“胡說!”懷陽郡主顯然從小受慣了寵愛,脾氣說來就來,“沒說過話他怎麼會想要娶你?”
蘇容錦迎上了懷陽郡主凌厲的美眸,“這一點,郡主應該去問他,而非是我,如今我已為人妻,郡主拉著我大論男子是非,是何道理?”
她說完這句,便快步走上前,再不理會她,留下懷陽郡主一個人在原地跺腳。
蘇容錦很少有生氣的情況,可她現下卻不知該氣誰了,所有人,一個兩個,總是拿她當擋箭牌,拿她當出氣筒,難道她真的看上去這麼堅強好涵養嗎!
她也不過是個尋常的女孩子而已。
劉太后拉著蘇太夫人,又重新沏上了新茶,蘇太夫人早做好了準備,從善如流地品起茶來。
劉太后道:“今日怎麼不見貴府上三小姐?”
蘇太夫人很平靜:“前些日子那孩子身上不好,送到江寧縣莊子上住兩日去去病氣,難為娘娘操心了。”
“那孩子我見過一次,倒是很喜歡,只是年歲也大了,怕是馬上要成親了吧。”
這一句話卻又叫蘇太夫人在心裡轉了好幾個彎兒。
太后問詢一個女孩子的親事,多半是對其有所安排,或是入了她慧眼要給恩典。
但是這劉太后真真假假的,蘇太夫人也看不穿。
她到底是像蘇容錦說的一樣,不過使使障眼法,對蘇容意令有安排?還是隻是想為寶貝外孫聘一門妻室才多番試探蘇家?
蘇太夫人索性搪塞回去,“這孩子從小孤苦,姻緣不順,臣婦正打算去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