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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動手了……”
言霄坐在瓊華殿的屋頂上,望著不遠處有火光閃動。
這裡看不到宮外,而他也看不到叛軍。
他身邊是覺得很冷的阿壽。
“少爺,剛下過雨,這上面有點滑。”
他也彷彿根本沒有在乎外頭到底是發生了多大的狀況。
言霄有點看不過去,指了指不遠處喧鬧的人群:
“阿壽,你看到沒有,那裡,今夜,有人造反了,你就是這個表情嗎?”
阿壽反而有些疑惑:“不然呢?”
他知道,少爺的這個表現,就說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言霄是真的不太知道阿壽內心對自己的信任之情。
他轉回視線,“希望,今天能讓一些事情,得到答案。”
皇帝從睡夢中驚醒,才看見黃全貴瑟瑟發抖地跪在自己面前。
“皇上,渭王殿下……反了……”
皇帝沉沉的臉色,是黃全貴幾十年來見過的,最難看的一次。
“他這是……要逼朕的宮?”
他抬手就揮掉了床邊的茶盅:“誰給他的狗膽!”
“皇、皇上……”黃全貴整個人聲音打顫:“渭王殿下聯合了兵部左侍郎柳中,押下調兵的兵符,策反了禁軍副統領孫元為,正在撞擊廣成門……”
皇帝閉了閉眼睛:“他人呢?”
渭王被強制留在宮中,也是說明皇帝早有打算。
其實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事到如今,已經不會有好結果了。
兄弟兩人,註定背道而馳。
最好的結局,也就是皇帝褫奪了渭王所有的權力,軟禁起來。
他本來還顧念著一片兄弟之情,沒想到,逼他做出選擇的是自己的親弟弟……
“他自己身陷囹圄,卻還敢籌謀逼宮,說吧,是誰和他裡應外合……”
黃全貴偷眼覷了皇帝一眼,“皇上……目前看來,恐怕是……鎮國公……”
皇帝一聲冷笑。
“皇上,鎮國公領巡防營多日,但是日前皇上召其進宮,便有意指派新將領,旨意幾日懸而未決,倒是讓他鑽了空子。巡防營官兵多有疑慮躁動,恰逢前兩日城外三軍操練,金陵邊防鬆散了些,如今金陵外圍,怕是已被謝邈手下的人所制了啊……”
“混賬!亂臣賊子!”皇帝勃然大怒,起身一腳就踹翻了身邊的紅木案几。
“都是沒用的廢物,廢物!”
他大喊:“韓靜山呢!羽林衛何在!”
“皇上,皇上……”黃全貴在地上猛磕頭,“皇上,韓大人已經部署妥當,崇安殿四周都是羽林衛親衛,賊人沒有這麼容易攻入,臨時又調遣了內城禁軍,現在由副統領張大人接手調遣。”
而韓靜山,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內城禁軍比不得外城之數眾。而副統領張躍又是個年僅六十的老頭子,一年中有半年都不在職守上,對於禁軍的號召力可想而知。
“太后的瓊華殿如何?”
皇帝問。
黃全貴雖然慌,但是到底是皇帝第一仰仗信任的大太監,早已把情況都摸索匯總好了。
“太后娘娘只用金翎衛親信,賊人目標在您和皇后,一時也不會過去,皇上……要不要向娘娘借人啊?”
皇帝仰頭哈哈笑了幾聲:“借人?她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她會借人?坐山觀虎鬥罷了!渭王也不是蠢物,難道會去動她?”
皇帝來回走動,氣得又抬手砸了一個花瓶。
“連言霄都能調動管雲驄一個營的人圍了渭王府,太后的勢力豈止如此?好好好,八成也是透過氣的!來看朕的好看!”
黃全貴嘴裡泛苦。
他知道皇帝老毛病又犯了。
見誰都不信任,見誰都充滿疑心。
這個時候,很顯然聯合太后,先把渭王抓住了才是正經道理啊!
皇帝一對眼睛又惡狠狠地朝黃全貴剜過去:“韓靜山,朕讓他看管渭王,他做什麼吃的!”
黃全貴道:“皇上,皇上,這會兒可不能疑了韓大人啊,皇上……”
“廢物!”
皇帝一腳就踹在黃全貴心口上,直踹地他直不起腰來。
黃全貴捂著心口,還是拉著皇帝的袍服下襬,把該說的話說完:
“皇上,還有皇后娘娘的榮安宮,四皇子殿下的臨華宮……”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