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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白子被言霄團團圍住,蘇容意微微有些失神。
對面的言霄卻又回覆到嘻嘻哈哈的笑模樣了。
“這不怪你,原本我下棋就蠻厲害的。”
他對於自誇這件事上,一向也沒有什麼人能超過他。
“你說,楊妃想要見渭王一面?”
他重新把話頭拾起。
蘇容意點點頭,看著他老神在在地摸著下巴思索。
“你也已經猜到了不是嗎?”蘇容意道。
她素來就認為言霄是個聰明人,遠勝自己,她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渭王和楊妃的秘密,只要抓到一點頭緒,抽絲剝繭,很難不讓人想到那方面去。
“她要見渭王……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他說?”
“這倒未必。”蘇容意道:“楊妃娘娘並不是一個熱愛朝堂權勢的人。”
和楊妃相處的這些日子,比起言霄,她總是更瞭解楊妃一點的。
在她看來,渭王對楊妃來說,本身就是無與倫比的一個存在,超過她自己,也超過她的兒子,所以她想要去見渭王,未必就有什麼別的考量,或許僅僅是想見他最後一面。
“唔……”言霄眯了眯眼,不知道在考慮什麼,“也不是不行。”
他竟然能一口就這麼應承下來。
如此這件事交給他去辦,蘇容意是肯定放心的。
言霄修長的手指還在撥弄著棋盤上的棋子。
“要不要再下一局?”
蘇容意搖搖頭,“我下不過你。”
她有的時候很好勝,但是對於有些方面,也不喜歡去爭。
“真沒意思。”言霄道:“本來還想不著痕跡地讓你贏一把呢。”
蘇容意也微微笑。
涼亭中的兩人,少年張揚恣意,少女沉靜溫和,看似有些不搭調卻又很和諧。
抱著棋盤,鑑秋跟著蘇容意回到披霞殿,許嬤嬤遭逢大難,卻又立刻提起精神,指揮著宮女們燃燒著一些不知什麼東西,弄得滿屋子煙火繚繞,說是驅邪。
看到蘇容意回來,她立刻道:“蘇小姐。”
經過這次之後,披霞殿上下,竟不由自主地以蘇容意為中心,這兩天竟然連披霞殿的支出用度都要來問她。
蘇容意有些無奈,“原先你們怎麼做的,如今也都怎麼做啊,我只是一個外姓女,實在當不起披霞殿的主子。”
可是宮人們依然故我,今天一早又用午膳菜色的選擇來叨擾她。
以至於如今許嬤嬤一旦如此喚她,蘇容意便有些頭疼。
可這次許嬤嬤倒是不是因為這些瑣事,而是和她道:“是你家裡有訊息遞進來了。”
蘇家……
終於想起了還有她這個人嗎?
大亂後三天,整個金陵人心惶惶,她孤身一人在宮中,也沒有人顧及過自己的安危,蘇家一直以來對她都是這種態度,蘇容意也說不上什麼傷心。
但是他們還會遞訊息來,報平安大概不是最重要的,肯定還有別的事。
展開信紙,蘇容意才明白過來。
“小姐,是什麼事呢?”
鑑秋把熱好的燕窩端上來給她吃。
蘇容意知道她一向好奇心重。
“是白家來退婚了……”
輕描淡寫。
“哦,是白家……”鑑秋介面,突然又轉為尖叫,“白家?!是您和白少爺嗎?!”
聲音之尖利,把在槅扇外頭的紋霜都嚇了一跳,她還輕輕釦了扣,“小姐,沒事吧?”
蘇容意嗔怪地望了鑑秋一眼。
“沒事。”
鑑秋一副如遭雷擊的模樣。
“不然是哪個白家呢?除了我,和白家有婚事的還有誰?”
“這、這信……是太夫人寫的?”鑑秋問道。
蘇容意搖頭,“是大伯母寫的。”
大太太寫的,那別有企圖的意思就更明顯了。
“退婚……”鑑秋反覆喃喃著這兩個字,彷彿比蘇容意還痛心。
蘇容意道:“也沒有什麼好訝異的。”
只是白旭會就此放手,其中應該還有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吧。
畢竟拖了這麼久,要說他沒有後手是不可能的。所以,應該是他覺得自己做不到了吧。
蘇容意放下信紙,想到了自己和他相處的點滴。
她當然覺得白旭是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