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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越見到言霄的表情,不由嘆道:“我小時候見父親用蟲蠱,多是給邊境傷兵治傷,有些人手腳潰爛,放蟲噬咬,可免於直接斷肢的痛苦。”
言霄好奇,“若是有蟲子留在傷者身上如何?”
初雪原語焉不詳,支吾了幾句:“不用驅蟲,傷著的血肉被啃噬光了,這些蟲就會代替這些部位血肉……維持一二十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言霄只覺得頸後汗毛又立起來了。
他乾乾地笑了兩聲。
榻上的許清越漸漸沒了聲響。
“請太醫調幾副方子,喂些粥米即可。”
初雪原對言霄說著。
言霄留他繼續照管著許清越,自己先出來,果然見到蘇容意在等他。
“小王爺的蠱可解?”
言霄點點頭,“他既然答應了,想來不會有詐。”
蘇容意心道,還是他有辦法,這樣一個人也能說服了。
“那……江寧縣的二牛……”
那個同樣中蠱,被用來初雪原“試驗”的牧童。
言霄道:“如今怕是我們都不能如此隨意出入大內了,若此間事了,初雪原能得自由身,我必然請他救二牛性命。”
蘇容意覺得一陣悵然,此間事了?
何時才能了?
大概都解決完後,二牛也已經死了。
蘇容意不太想見初雪原,因為這個人在她心中確實可惡,他和謝邈是一類人,只看到了自己的痛苦,便把無辜的人也連累拖下水,這樣的人,她是真的不喜歡。
“你有話和我說?”
言霄見她眉頭鬱結的樣子就知道,她心中還有別的事。
蘇容意說:“我覺得四皇子身上的蠱,要從楊妃娘娘身上查起。”
言霄的手指在杯沿上敲了敲,“楊妃娘娘有異?”
“這恐怕還要初雪原先看過再做定論。”
言霄“唔”了一聲,皇帝派韓靜山在這裡盯著他們,其實也有試探之意,若是許清越能清醒過來,想必讓初雪原見到許清昀和楊妃不是太難,只是怕還要等上幾日。
“你發現這其中有何關節?”
蘇容意沉吟,“想不通的只有一件事,楊妃娘娘三日前嗜睡情況加重,若是推測渭王對其下手,就說明渭王是有能力下手的。那為何要等到如今?”
言霄也蹙眉,他在渭王府中待了這麼久,卻不很瞭解渭王這個人。
對於渭王妃,許清越,還有那個小妹妹懷陽郡主,他和他們相處的時間都比渭王久。
他說道:“這個人不好捉摸。既然從他那方面無法查起,我還是先派人查查楊妃的情況。”
點點滴滴,就是再不張揚的人,總歸還是有跡可循的。
蘇容意點點頭。
比如具體何時用何種方法下的蠱,以及動手的人到底是誰……
言霄突然哀嘆了一聲,癱手癱腳地靠在椅子上:“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個覺了,這些事可真麻煩。”
原先以為許清越和自己的情況一樣,是什麼了不得的病症,誰知道他只是中了蠱,由此牽扯出背後渭王的陰謀,那他自己的事呢,依舊還是毫無頭緒。
蘇容意看他這樣子,就想到了薛棲以前,每次出去玩耍回來,總是這樣,衣服不換,臉也不洗,就歪在椅子裡等著自己罵他幾句,踢他幾腳,才肯動身。
想著想著,她心頭又是一涼。
他不是自己的弟弟啊……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對於無辜的薛棲,她始終是不能硬下心腸。朝夕相處十幾年,她作為他的長姐,參與了他的所有人生,暑夏嚴寒,他們的姐弟之情就像細水長流,恬淡溫馨,不似謝微謝邈那般扭曲的生死相依,決絕猛烈,他是個好姐姐,他也是個好弟弟,這些感情,終究不是假的。
現在想來,蘇容意還是想喟嘆一聲。在這之前,許多麻煩是因薛棲而起,他對於謝邈天生的親近,莫名的信任,還有謝邈對他的相護,儘管他惹麻煩卻始終沒有傷害他……
這樣的血緣天性,終究無法磨滅啊。
她心裡沒由來地有些酸。
她的親人,到底是誰呢?
是過世的祖母甄老太君嗎?
她已經能夠理解她了。
面對自己的死而復生,如何都不肯相認,面對謝邈的狼心狗肺,卻百般容忍,甚至最後想以一死來完成謝邈的局。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