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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展權和崔老油都沒有判下死罪,本來按照情節輕重,兩人都不止如此,但是六合縣的案子已經死了一個無辜盜匪,陳大人也有責任,這件事他也只好囫圇過去,而誣陷邱晴空一案,邱晴空主動不追究,還使了很多銀子下去,如櫞貨行的碼頭從此以後也收歸官府,相當於買了展權一條命,兩人被髮配到邊疆的採石場服役,但是好在,或許還有回來的一天。
他二人定下罪,但是如櫞貨行卻不能沒有人管,崔夫人包袱款款,早就不願意管崔老油的死活了,而展夫人去意已決,要陪著丈夫和弟弟共去邊疆,照料二人,陳大人感她賢良,官府的公文也都很快批示下來。
這樣一來,如櫞貨行也只能交到邱晴空手裡。但是他卻沒有什麼開心的。
一夕之間,人去樓空,他握著這東西卻有什麼用呢?
因為這樁案子,如櫞貨行歇業整頓,邱晴空望著空空蕩蕩的屋子發呆,物是人非,他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外頭天晴日好,可他眼裡,江南的春水未必好過西北的狂風。
他這幾天心緒翻湧,這會兒卻有小廝來給他遞信。
“邱爺,這是蘇家三小姐的信。”
邱晴空展開信紙,看了一遍,有些吃驚,喃喃道:“這真是她的意思麼……”
小廝自然是不知道的,只好撓撓頭。
邱晴空慨然一嘆,“我只管自己傷懷,卻沒有想過她啊,她為了我如此奔走,以致於如今陷入這種豺狼窺伺的境地,我卻還只想著逃避,實在是孬種!罷了,這間貨行本來也不是我的,若是此後我能用它為蘇小姐盡幾分薄力,也全值當了!”
小廝不解,“邱爺您這是……”
“吩咐下去,重整旗鼓,咱們三日內定然重新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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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婉那裡,自覺風光地贏了蘇容意一回,正是連著開心了好一陣子。
可是這兩天,卻有叫薛婉更開心的事。
她母親李氏一如往常般在邊上嗑瓜子看著薛婉理賬。
“哎喲,丫頭啊,往日你看賬都看得愁眉苦臉的,怎麼今兒個這麼開心?”
“娘你不知道,琅玕齋的業績馬上就能回升了。”薛婉眉飛色舞地回答。
往日|她鬱鬱不樂,是實在沒有辦法解決蘇合香的貨源問題,而別的東西,又無法開啟銷路。
“哦?”李氏放下瓜子,來了興致,“你找到法子解決了?”
薛婉點點頭,“我這回這招棋還真是下對了,蘇家三太太和我合作,我就更能開這個口了。”
李氏聽不明白,“和蘇家又有什麼關係?”
薛婉說:“您還記得那個李揚嗎,跟那個短命的蒯文浩有些交情。”
李氏想起來了,“就是你說的那個二流子嘛,但是他還有什麼用?”
邱晴空馬上都要從花月春風脫身了,薛婉也不用再針對他。
“他沒有用,卻從蒯文浩那裡得來了有用的訊息,蘇容意的香為何比我們的更勝一籌,就是因為她在西北有一條極隱秘的路線,專人私下運送原料,都是大周商人不得涉足的胡人境地,她竟然有本事找到!西域那一帶,胡漢混雜,亂得很,她竟然手伸地這麼長。”
薛婉確實不得不佩服她這一點,遠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她都是從哪裡來的情報?
李氏聞言大喜,“這太好了,你便可以將這條線路透過蘇三太太騙過來。”
“騙?”薛婉說:“恐怕不好打發,蘇三太太並不細心,只顧著握那些賬本,我看蘇容意也是因此有恃無恐的。她還確實有點腦子,留著這個底牌,她八成是透過如櫞貨行將這些原料入冊造賬的,看起來就是尋常採購來的一般,我若提起,引起蘇三太太注意反而就不好了,按照她的脾性,豈不得意地上了天,不僅往後再沒我什麼事了,她肯定還會大肆加大貨量,這對琅玕齋來說就更是一個危機。”
她說了一堆,李氏也沒怎麼聽明白,只好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薛婉想了想,“還是得從如櫞貨行那裡入手。”
李氏努努嘴,“展權一走,如櫞貨行如今倒了一半,還能有什麼能耐?再說,你上次行事,已經得罪了邱晴空,哪裡還能指望上他。”
薛婉說:“娘您錯了,我可不是要給姓邱的低頭,他也配麼?他和蘇容意都是自顧不暇,我就不信,威逼利誘,他還能挺著不鬆口?”
她說這話時洋洋得意,心中自然是已有打算。
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