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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天那李揚去衙門裡了。”
敘夏嚴肅地向蘇容意稟告。
李揚也確實沒讓蘇容意費心,甚至言霄自己都沒出手,屁顛屁顛就自個兒跑衙門招供去了。
鑑秋正在幫蘇容意梳頭。
“嗯。你和秦護衛辛苦了。”
敘夏說:“現在秦護衛正守著如櫞貨行,不怕那崔二掌櫃聽到風聲跑了。”
“好,我們等訊息,去衙門吧。”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鑑秋終於問出了這幾天來的疑惑:“小姐,你到底是怎麼懷疑到崔二掌櫃身上去的?難道……是他殺了蒯文浩……”
蘇容意早就判斷殺人的兇手另有其人,可是怎麼確定崔老油就是這個其人,她一直不敢十二萬分的篤定。
直到那天聽到了李揚的一番話。
她幾乎就可以推斷出整件事情的脈絡了。
李揚本身就是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遇著蒯文浩兩人臭味相投,便同路往金陵來,蒯文浩利用昔年舊情坑了邱晴空一把,從薛婉那裡得來了一筆不少的銀子,可是他和李揚兩人皆是賭徒,恐怕這點錢早就敗光了。
於是他們就又把念頭動到了剛出獄的邱晴空的身上。
邱晴空的酒量不差,不可能喝了一點酒就沒了當夜的許多記憶,她猜測,是蒯文浩這個小人在酒菜裡動了手腳,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當日邱晴空家中多寶閣有被翻過的痕跡。
而當他還沒有翻夠的時候,第三個人就悄悄地到了邱晴空家。
這個人,自然就是透過李揚報信和帶路的崔老油。
至於證據,就是門口那個淺淺的青色印子。
當日薛棲曾笑言:就算屋裡有腳印,每個人都有兩隻腳,也未必分得清是誰的。
這一句話提醒了她。
崔老油是個跛子。
他是個常年都拄著拐的跛子。
他沒有留下腳印,可是那個青色的印子,就是他的柺杖留在地上的。
邱晴空家中並沒有種植太多的植物花草,相反她觀察過崔老油的柺杖,末端確實常年染著青色,大概是他夫人愛在園子裡種花、種菜的緣故。
所以當天崔老油是到過邱晴空家中的。這一點,除了死掉的蒯文浩,就只有李揚知道了。
因此李揚屢次威脅崔老油要錢,崔老油卻不得不給。
這些事,她不需要李揚說給她聽,她要他去說給府尹聽。
人證物證,皆已齊備,兇手就只能是崔老油了。
雖然她不知道到底蒯文浩和崔老油兩人之間又有什麼問題,但是這不重要,只要這些足夠洗刷邱晴空的冤情就夠了。
她簡單地像兩個丫頭說明了情況。
鑑秋恍然大悟,不由佩服道:“小姐你真厲害,絲絲縷縷的都能串到一起,換了我,再多的疑點,也不能像您這樣全疏通了。”
敘夏卻提出了疑問:“小姐,奴婢聽您的命令,暗中觀察過這崔老油兩天,他……不像是能夠提刀殺人的人……”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點武藝也沒有的人。
蘇容意蹙眉,她也確實覺得這一點說不通,但是或許崔老油有別的辦法可以殺了五大三粗的蒯文浩,具體怎樣,她要再聽聽李揚的供詞。
可她沒有時間了。
因此她先選擇了讓李揚去衙門裡,讓官府先把崔老油捉拿歸案慢慢審這件案子就是。
“走吧。”
蘇容意說,“我們是時候去公堂上為邱大哥討回公道了。”
“小、小姐……”鑑秋聽到衙門,頓時有些發怵,“以您的身份,去那裡,似乎不太妥當吧。”
蘇容意也知道,畢竟她代表的是整個蘇家。
“可是還有誰能替我去辦好這件事呢……”
她喃喃道。
鑑秋也跟著輕輕嘆了一口氣,“要是大表少爺還在府裡就好了……”
白旭麼?
“從來就不應該把指望放在別人身上。”
蘇容意說道。
哪怕再難,她的選擇,她的事,也不該讓別人來完成。
可是她卻低估了蘇家。
一幫僕人抵著門,堅決不放她出去。
三太太掐著腰說道:“我們家的三小姐,這是又要出門啊?可惜了,今天你出不了這蘇家大門半步!”
蘇容意冷眼看她:“不知這是為什麼?”
三太太哼了一聲,“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