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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公子,請坐吧。”
何晏聞抬起頭來,溫煦地一笑。
蘇容意摘下草帽放在一邊,問他:“你這是在寫什麼?”
他頭也不抬地回答道:“馬上就要進入夏季了,金陵素來酷熱,這是一些煮草藥湯的方子,我想發給那些有孩子的大娘大嫂,孩子們夏天多喝這湯,或者是用來泡澡,能夠更好地避免中暑長痱子……”
他雙目神采奕奕的,等抬眼見到蘇容意的臉時,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這位……小姐……您、您有什麼不適之處?”
他低下頭,脖頸處漸漸有紅色浮上來。
他確實是不擅長和女子說話的。
“替我把把脈吧。”蘇容意遞上一截皓腕。
何晏聞輕咳一聲,回過神來,眼睛卻依舊不敢直視她,搭了一塊帕子在她手上,才開始診脈。
“小姐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些體虛虧損,想必是近來辛苦,在下開幾個調養的方子給您就是了。”
他要提筆寫字,卻突然看到旁邊那頂破草帽,想到她這麼一個貌美的姑娘卻孤身一人來找他看病,想必家境不好,用不起太好的藥材,便又揉了那張紙,重新鋪了一張。
蘇容意看到他這舉動,也沒說什麼,只點點頭說:
“有勞您了。”
何晏聞還是沒敢看她,“小姐言重,這是我作為醫者的本分罷了。”
外間突然又吵鬧起來,何晏聞立刻放下筆起身出去,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一個傴僂的老頭半爬在櫃檯上哀嚎:“說好二十文一包藥,怎麼就要二十五文了,你們店大就可以欺負我老頭子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夥計鼻子都氣歪了,“誰說二十文的,從來就是二十五文,你再去東街的李家醫館問問,按這方子抓的藥少說也得三十文一劑!”
老頭子不管這麼多,只管嚎:“二十文!何小大夫說好的二十文啊……”
何晏聞說:“四喜,你看……”
“我說何小大夫,何大少爺!”小夥計叉腰橫眉,轉移怒火:“您下回能不能不要再信口雌黃了,這都是第幾回了,他們這些人,你說一句‘藥材近來會漲價’他們是聽不懂的,您說一句‘也許藥材會降價’他們就當聖旨一樣,求求您了,別再給我添堵了!”
何晏聞很尷尬,那老頭卻指著他,一再指認是他親口允諾的二十文,最後鬧得旁邊一位大娘實在受不了了,掏了五文錢出來,那老頭才心滿意足地拿著藥走了。
小夥計還是黑著臉,有一就有二,這麻煩是不會斷的。
蘇容意問:“何大夫,這間醫館,是您伯父的?”
何晏聞說:“是啊,是我祖父傳給我伯父的。”
“既然是你祖父的,豈不是你和你父親也應當有一份。”
何晏聞細心吹乾了紙上的墨跡遞給蘇容意,“我這樣子是管不了這麼大個醫館的,伯父很厲害,這產業交到他手裡才不至於落沒。”
蘇容意點點頭,突兀地結束了話題:“那就告辭了。”
何晏聞覺得她的聲音很熟悉,彷彿在哪裡聽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了。
他呆坐了一會兒,這才見到她留下的草帽沒有帶走,立刻拿上它追了出去。
可是走了幾步,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他盯著手裡的草帽,心想或許她會回來取吧……
突然之間,手上的草帽卻被人奪了去,何晏聞抬頭一看,卻是一個坐在馬上的少年,明眸皓齒,生得十分體面。
那少年瀟灑地將那草帽往空中拋了兩下又接住。
“這位少爺,請把草帽還給在下吧,這不是在下的東西,也不值什麼錢,您要了也沒什麼用處……”
來人把草帽舉起來翻來覆去地檢視。
“這位少爺,您這樣不是君子行徑啊……”
那少年突然有點不高興地說:“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強盜嗎?”
何晏聞很想說,難道不是嗎?
當街搶錢和當街搶一頂破草帽,在他看來,性質是一樣的。
言霄摸了摸下巴,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番何晏聞,左看看右看看,蘇容意找這呆子到底幹什麼?
“這草帽的主人你認識啊?”言霄笑嘻嘻地問他。
何晏聞愣了愣,“不認識,那是在下的病患……這和您無關,請您把草帽還我吧。”
“就不還。”言霄說著,把草帽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