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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畢,眾人移步去聽戲,這次戲臺搭得大,女眷們便與男客分座前後,共同看戲。
“聽說是個唱崑曲的名角……”
眾女眷都興致勃勃的。
“是啊,這就是那個初雪原吧,從前長生班的臺柱子,旦角唱得如此之好……”
臺上正唱著一出《紫釵記》,唱戲的是個男旦,卻婉轉柔媚,舉手投足,更勝女子。
小姐們自然不知道這優伶的妙處。
前頭的男賓們卻偶有調笑之語。
蘇紹雲也不由嘖嘖嘆了幾聲,“確實是妙。”
旁邊一個公子道:“我輩卻無緣一親芳澤。”
蘇紹雲也並不是對初雪原有太大的興趣,只好奇心起,問道:“這是為何?”
那公子朝主座努努嘴,“喏,瞧那邊,聽說是小王爺極愛重的一個人。”
原來是小王爺喜歡的。
蘇紹雲笑笑,“那也不是無緣得見。”
他與許清越也算有些交情,雖然不如謝邈同他的關係,畢竟蘇家的名頭響亮,他為人也算不錯,一個戲子罷了,想必許清越也不會很小氣。
那公子嘿嘿笑道:“蘇少爺這就不知道了,小王爺可不是為了自己,你瞧見沒有,那個穿白衣的少年,聽說是小王爺特別尋了來討他歡心的。”
蘇紹雲嗤笑,“又胡說,小王爺連宮裡的皇子都不必討好,又有什麼人能有那份尊榮。”
那公子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他就是雲州節度使,後來加封撫南王的言奕獨子。”
蘇紹雲吃驚,“雲州節度使?是靜穆大長公主下嫁的那位……”
他朝那白衣少年看過去,難怪啊,不要說做鎮國公府的上賓了,就是宮裡的皇子,哪個又敢和這位叫板的。
言奕制霸一方,出身滇南貴族,有一半擺夷人血統,後來大周滅南詔建立雲州,他授封雲州節度使,轄制整個滇南。雲州被視為化外之地,朝廷懶得管也管不動當地胡夷蠻人,但是言奕可以,因此他在滇南做個土皇帝,對朝廷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過這麼多年了,他倒是從無反意,大多數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最令人吃驚的,是先帝豫宗在世的時候,還把獨女靜穆大長公主嫁給了他。若說公主做政治聯姻的犧牲品,歷朝歷代數都數不盡,但是這位靜穆大長公主,卻不是那一般的公主。
大周皇室子嗣凋零,歷代便幾乎只活得下來一個皇子繼承皇位,豫宗是太祖皇帝最後一脈嫡系,而他一生情重,只與皇后生了一個獨女,就是靜穆大長公主。
如今在位的皇上早年間常被人戲稱為“草帽皇上”,就是因為他祖父曾經編賣草帽餬口,他們這一脈是太祖皇帝的兄弟成王之後,說是宗室都只能是勉勉強強,當今皇上在八|九歲時被選入宮中任團練使,便是作為豫宗嗣子養大的。
所以說,如今的皇室,甚至是皇上的親兄弟渭王,又怎麼比得上靜穆大長公主的正統嫡系血脈尊貴,而靜穆大長公主身後只有言霄這一個兒子。
他是豫宗皇帝的外孫,也是太祖皇帝在人間唯一的血脈了。
他怎麼敢來京城啊?
蘇紹雲的想法十分簡單,若他是皇上和渭王,肯定扣住這言霄不放,叫他今生都回不去雲州,不然這麼個謠言禍端在民間動搖人心,又有個重兵在手,雄踞一方的爹,他要造反簡直都沒什麼阻力好不好。
那邊言霄看戲卻看得百無聊賴的,直打瞌睡。
許清越坐在他旁邊,見他興趣缺缺,笑道:“怎麼?你不喜歡?”
“我聽不懂。”言霄誠實道。
許清越沉吟,他發現自己還真是摸不透這小子的喜好。
謝邈回座了,言霄笑嘻嘻地轉頭對他道:“鎮國公去忙什麼了?看來很好玩啊,你都樂不思蜀的,連剛才筵席上都只匆匆用了幾口。”
謝邈狹長幽深的眼眸裡劃過一絲幽光。
許清越看見了,至於言霄,已經看著桌上的橘子發呆了。
“後院裡一點小事,言少爺不用擔心。”
許清越給了他一個眼神,謝邈知道是自己失態了。
言霄卻道:“鎮國公為何總這麼客氣,你是一品的國公爺,我不過是個白衣,哪裡有讓你稱呼我為少爺的道理。”
謝邈撩袍坐下,“那不知言少爺可有字?不如你我以字相稱。”
言霄一笑:“你喚我九鴻就是。”
謝邈一怔。
“天有九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