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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棲奮力扒著門框,努力抵抗著拉扯著自己的人。
“你們……放開我……幹什麼……”
旁邊坐著一人,“你們賣力點啊,沒吃飯啊?”
薛棲看見自己的包裹又被扔出去一個,終於忍無可忍,回頭吼道:“言霄,你想幹什麼啊你!”
“什麼幹什麼,還看不明白,送你回西北去。”言霄站起身拍拍袍子,很理所當然。
薛棲覺得這人是不是有點毛病。
他去哪裡關他什麼事?
他為什麼會站在鎮國公府裡,還堂而皇之地把他的東西扔出去?
他憑什麼啊?
薛棲簡直無話可說。
“做人沒有你這樣的!”他很不服氣。
“那該是怎麼樣的?”言霄理直氣壯,“好了,別廢話,趁謝邈不在,麻利把你打包甩出去了事。”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薛棲殊死抵抗,“宮裡都沒旨意,你憑什麼要趕我走。”
“我就知道你這死小子皮厚,太后娘娘礙著謝邈,不太好這時候趕你走,你看你個小混蛋,還是這種法子管用。”他用扇柄敲了敲薛棲,“你走不走?”
“不走!”薛棲別過頭。
言霄轉個方向,“真不走?”
“絕對不走!”
“行吧。”言霄一甩袍子,“來人,綁起來。”
薛棲大喊:“你也太無法無天了!”
早知道當日就不跟著言霄鬥蛐蛐遛鳥,簡直引狼入室,自己和他不熟,看他也不至於這麼放肆。
這裡好不容易把薛棲綁好了,正要抬出去,謝邈終於回來了。
薛棲像看到救星一樣急得大喊:“表哥,表哥!”
謝邈看著被綁得像烤全羊似的薛棲,沉眉對言霄道:“這是什麼意思?”
言霄聳聳肩,“沒什麼意思,幫鎮國公個忙,送這小子回家。”
謝邈冷笑,“言少爺真知道怎麼給在下幫忙。”
“好說好說。”言霄笑眯眯地說。
謝邈氣勢凜然,卻主動退開半步,“但是這是在下的家事,似乎沒有閣下插手的餘地,請吧。”
言霄卻素來是個得寸進尺的人,他踏上前半步,“薛棲姓薛不姓謝,鎮國公貴人事忙,可能忘了,送這小子回西北是她祖母的意思,真巧了,我言霄就是愛助人為樂,平生最愛,除了扶老婆婆過馬路,就是幫老婆婆管忤逆的孫兒,如何?”
謝邈皺眉,難道真是甄老太君的意思?
他側頭去看薛棲。
薛棲被綁著手腳撂在地上,動彈不得,可是一對眼睛卻楚楚可憐,水汪汪地盯著謝邈。
言霄看得一陣雞皮疙瘩。這賊小子,為了留下來,還使這麼肉麻的招。
他移步擋住謝邈的視線。
謝邈啟唇,那邊薛棲又叫開來,“表哥,過幾****就要成親了,不能喝完喜酒我再走嗎?”
謝邈皺皺眉,“那就再緩幾日。”
言霄心道,這冷冰冰的謝行遠對薛棲倒確實寵溺。
有點意思。
他自然要唱反調,“不行,現在就得走。”
謝邈已經很不悅了,言霄這個人,自己不敢得罪他,可是也不能放任他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自己的底線。
“言少爺,這裡是鎮國公府,不是宮裡,也不是雲州。”
“這一點我知道,你不用強調。”
“那麼今天,恐怕你不能從我這裡把人帶走。”
他的眼神陡然凜冽。
躺在地上的薛棲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睃了一圈。
真要命,這兩個人竟然在這裡爭搶起自己來了。
薛棲在地上扭了扭。
心裡也是一樣彆扭。
言霄終於退步了,“行行,鎮國公是行伍之人,殺伐果斷,我再怎麼樣,也是個無用病夫,怎麼也不敢在這裡為這個臭小子和你拼命,我走我走。”
“那就請吧。”
謝邈做了個請的手勢。
言霄努努嘴,“也不請人吃個午飯?”
“粗茶淡飯,招待不起言少爺金尊玉貴之體。”
“想不到鎮國公也會說這麼小氣的話。”
好像每一個認識他的人,到最後都會變得這麼小氣。
他輕揚扇子,毫不在意地踏出門去了,還是去前街吃碗餛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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