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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奕望著兒子的背影,搖頭嘆氣:“這臭小子啊……”
不過還真是他的兒子。
言霄知道言奕所指的是什麼。
他成家以後,確實誰都能看出來,他的軟肋不過就是蘇容意和她腹中的孩子。
而且,恐怕不僅僅是軟肋。
那是他的性命。
他和謝邈如今像是倒了個個兒,謝邈已經無所顧忌,蘇容錦和整個鎮國公府都毀了又能如何,人家也不痛不癢。
可是言霄不一樣,如果皇帝和謝邈越過他向蘇容意和孩子動手呢,他能怎麼辦?
所以,言奕才會說他,最終為情感所牽絆。
但是言奕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靜穆大長公主死的時候,皇上還沒有完全站穩腳,朝堂上是劉太后和老臣比較強勢,言奕在雲州也是軍政一把抓,不用應付那些像蒼蠅一樣煩人的監軍和督管,可若是到了如今,劉太后和靜穆大長公主母女兩個岌岌可危,言奕還能這樣淡定地說這樣的話嗎?
所以,他們父子都是一樣的。
重情,既是優點,又是致命之傷。
言霄去見蘇容意的時候,她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她好幾天沒有睡個安穩覺了吧。
她的臉瘦了很多,小小尖尖的下巴,看著十分憔悴羸弱,整個人好似琉璃娃娃一樣易碎。
言霄心中一痛。
她這些日子很辛苦。
他的手心攥了攥。
可他心裡又很篤定,這個女人,他的妻子,她沒有看起來這麼柔弱。
他的妻子是永遠不可能成為自己的牽絆的。
言奕不瞭解她很多事,可他確實知道的。
她的堅強忍耐,果決剛毅,就是男人也難及,她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別人的負累。
所以,他為了要保護他們母子出去拼搏。
她在這裡,也一定會保證自己安安全全不讓他分心。
這一點默契,不需要說出來,他們彼此就很明白。
言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眉心,也覺得睏倦襲來。
他脫了鞋躺到蘇容意身邊,輕輕把她摟到自己懷裡,抱著她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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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州的言府很大,基本上是照著前朝時這裡的藩王府邸建的。
言奕雖然封了撫南王,但是這是個虛銜,食的也是虛邑,和渭王這樣的親王是不同的,不過是聽來好聽些。
他做為雲州節度使,實際上還是個武將。
這府很大,人卻很少,蘇容意醒來無事,就傳了一兩個管事來問話。
管事們都相當客氣,畢竟未來她就是這府裡唯一的一位女主人了,言奕甚至連個姨娘都沒有,她連這禮也不用去送了。
她只要先把自己的東西歸置好,再清點清點他們院子裡的人手和東西。
她很喜歡這裡,第三天的清晨,她就發現,站在府裡最高的樓上,就能看到遠處的兩座青山,雲霧繚繞,十分漂亮。
這裡連空氣裡都帶著讓人滿意的花香芬芳。
鑑秋趁著事不多溜出了府外一趟,回來更是嘖嘖驚歎。
“都是雲州是化外之地,我瞧著更像是方外之地呢,街上熱鬧,卻又不亂,稀奇古怪的漂亮東西看得人眼花繚亂,你們看你們看,漂亮吧……”
她獻寶似的拿給松枝和敘夏看。
“和延州、階州那裡完全不能比啊!”
鑑秋一路上從黃土漫天飛的西北四州顛過來,平時連一頓合意的飯菜都吃不到,真是受夠了。
松枝看著她手裡精美的刺繡也奇道:“這和咱們那邊的繡工完全兩樣啊,真漂亮!不知道是怎麼染的這色啊……”
敘夏比她們稍微有見識些:
“我聽夫人說,這地方和地方,胡人和胡人也都是不一樣的,雲州這裡東胡人多,他們性子和順,喜歡安居樂業,西北那裡都是西胡人,他們就是從前愛打仗的突厥啊匈奴啊的後代,天生喜歡爭勇鬥狠,民風彪悍,所以才說西北難治理嘛……”
鑑秋和松枝點點頭。
鑑秋下結論:“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兒這麼漂亮,換了我誰願意在這打仗呀!”
可惜的是,小姐成親後不能隨意走動了,要不然她還真想駕一輛小驢車四處去望望看看呢。
幾個丫頭窸窸窣窣地在屋裡說話,言霄進來了,她們嚇了一跳,立刻都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