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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這樣草草包裹的東西,竟是一套價值連城的玻璃種翡翠,項鍊耳墜和戒指,皆是來自同一塊玉料,尤其是項鍊上的二十九顆珠圓玉潤的翡翠珠子,飽滿瑩潤,極為不俗。
蘇容意也算見識過好東西,知道這套東西是少說也要上百年的老坑翡翠,不要說她壓箱底的首飾,就連太后賞賜給她的都不能比。
“父親,這……太貴重了……”
言奕卻擺擺手,很無所謂:“這是霄兒的母親留下的,說是要送給未來兒媳婦的見面禮,似乎是前朝皇后的東西,她說畢竟給兒媳的東西不能太差。再好的東西我們父子倆要來也沒用,給你正合適。”
原來是靜穆大長公主的東西,難怪是如此罕見的極品。
蘇容意點頭道:“多謝父親了。”
言奕笑著擺擺手:“反正也吃你這一頓鍋子,不虧不虧。”
“不過啊……”他又說道:“兒媳婦,你這裡沒有狗肉嗎,就是要狗肉鍋子吃起來那才香……”
言霄道:“金陵又不興吃狗肉,你若想吃,讓堂堂撫南王的侍衛們當街去殺狗好了。”
言奕啐了他一口:“你還小,懂什麼,你真該吃點狗肉……”
他突然自己笑起來。
蘇容意想到,狗肉似乎是……
壯陽的?
她不由臉燙了燙,進內室去把東西收好。
這裡的父子倆說話更是百無禁忌。
言奕咳了一聲,低聲問兒子:“你……還好罷?”
言霄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肉:
“哪有做父親的問這個的?老不正經!”
言奕臉上也一尷尬:“你沒有母親,只能你老子我受累點了。”
言霄擺擺手,“好著呢。”
言奕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早日生個孫子才是正事。”
言霄倒覺得小孩子那麼煩,生出來反而是打擾他們兩個。
蘇容意出來,言奕就招呼她一起坐下吃,她笑著拒絕了,大戶人家,男人們同桌,女眷是不應該上席面的。
言奕卻嘆道:“也不用管什麼規矩了,你做我們家的媳婦也該知道,言家,是最沒有規矩的。”
吃完晚膳,言奕也不好在兒子媳婦房裡多待,開心地捂著肚子就走了,走前沒忘了和言霄繼續“吵架”。
門外好幾個伺候的奴婢都說,似乎看見少爺把茶碗都扔了出門,十分忤逆。
“父親與我說,過完年,他就要動身回雲州了。”言霄拉著蘇容意說道。
蘇容意微微打了個呵欠:“這麼快?那我們呢?”
言霄十分喜歡她用“我們”這個詞。
“我們……大概還要再留一陣,姓常的那裡,我們得去調查調查。”
“送總是要送一程的吧。”她說。
言霄笑道:“不必,現在外頭都知道我們父子為了你這個‘紅顏禍水’鬧得不可開交,不用表現地太親暱。”
蘇容意笑著搖搖頭,“在自家也要那麼辛苦,何必呢?”
言奕的護衛都是精英,恐怕也沒人有這膽子聽壁角。
“外頭的奴僕都是在金陵招的,是父親有意放鬆警惕,就算不是皇上要監視我們,也有旁人盯著我們父子,如今我們剛成親,自然要小心些。”
此乃權宜之計,把家裡箍得像鐵桶一樣什麼風聲都不走漏,反而不是上策。
言霄又繼續說:“按理說,我們總是要回一趟雲州的,等過完年皇上大概就會命禮部準備冊封太子的大典,結束後我們再走也不遲。只是你……”
他望著她:“謝邈那邊……”
蘇容意搖搖頭,“不急在一時,他現在受皇上器重,怎麼樣都動不得的,頂風而上不如避其鋒芒。”
言霄道:“我果真討了個聰慧的娘子,本來就想和你說這事,謝邈這段時間不在京城,我和父親都懷疑他奉皇上之命去西梁邊境了,想探尋我父親一定要和西梁王及雲南土司王聯姻的內情,我總覺得,皇上對西梁,或許另有打算……”
他蹙了蹙眉。
蘇容意明白他的意思,對他道:“個人恩怨暫且可以放下,若皇上真的要對西梁動武,怕是西北四州的百姓不好過。”
言霄嘆口氣,“確實如此,皇上這人,我們多半也瞭解,如今許清昀病癒,他便更有了當年窮兵黷武的氣勢,他與我外祖母多年抗衡,大權無法盡歸己手,定然是要做個了結的,一旦打起仗來,輸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