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文寶齋的學徒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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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俺家後院裡栽棗樹時,俺從土裡刨出來的。
村裡前兩年出了一個古墓,來了好多城裡的專家,那些專家跟村裡的人說,以後再從家裡刨出來點啥東西是要上交的,要是敢買賣,是要坐牢的。
俺聽村裡人說,這值好多錢,俺也看不準,村裡的人也有偷偷從院子裡刨出來的罐子什麼的,都賣了錢。
專家說是不準買賣,是國家的東西,俺就不明白了,這從俺們自家院子裡刨出來的東西,俺咋就不能賣了”。
蘇筠朝說話的聲音看過去,是一個普通村民打扮的中年男人,男人長相很憨實。
此時臉上還有憤憤不平的神情和不解,顯然是對他口中的專家們的話很不滿。
不過看到村裡的人都挖了賣錢,他雖然覺得不對,但覺得別人都這麼做,自己當然也可以這麼做的簡單。
他揭開一塊青藍棉花布,看到裡面露出的東西,原本當聽故事的兩名夥計,立馬變了神色。
其中一個帶圓框眼鏡的夥計給另外一個看起來像大學生一樣白淨的使眼色,那像大學生一樣靦腆的夥計立即把門臉兒關上半沿兒。
他們古玩界有時候就像個故事大全,各種各樣離奇悲酸的故事都能從那些自詡持寶人手裡聽到。
他們文寶齋因為在鎮上的名聲,已經多久都沒有聽到這種故事了,原本這兩個夥計就當是打發時間,聽這鄉下男人說的神情俱全。
可是在看到他拿出的東西時,立馬變了臉色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男人拿出的是一件青銅器。
從商周流傳下來的青銅已經數量很少了,出土一件,那都是國家級的文物,而高仿界也有個不成文的默契,就是做舊高仿的青銅器幾乎沒有。
不單是因為私下交易青銅,被條子盯上後,會面臨十年以上的公訴危險,還有就是青銅很難做舊。
所以出青銅的高仿品,幾乎就是砸招牌,被眼睛尖的行家揪出來老底,在這個圈子裡就不好混了。
是以這兩名夥計看到是青銅器才這麼慎重。
“苟哥,這位是?
你看是不是先讓她回去,等你下班再敘舊?”
如果不是苟大克上次的表現,為他們掌櫃挽回了幾百萬的損失,這會兒這帶眼鏡的夥計根本就不會這麼客氣的跟他說話。
眼鏡夥計看了看蘇筠的打扮,又看了看苟大克,看不出來兩人是什麼關係。
“這是我侄女,大學學的是考古,難得這有這麼近學習的機會,讓她在這看看吧”。
苟大克心說,留這位祖宗在這給你們掌眼,你們店修大造化了,還敢攆人。
眼鏡夥計不甚高興的點點頭:“那你讓她小心著點,這店裡的東西你是知道的,普通人磕破一件,幾輩子都還不起”。
說完也就不再理蘇筠,拉著苟大克去看那件青銅器。
這是件青銅角,是飲酒器,在夏商周時期很流行,是下級官吏和平民使用之物,出土數量很少。
兩名夥計第一眼打量過去,眼睛就亮了起來。
青銅角的造型和爵相似,不同之處是口沿邊無柱,角的杯體中有一管狀流,和二里頭文化時期的陶角相似。
兩名夥計均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如果是和二里頭文化的陶角相似,那這件青銅角就有可能是目前所知最早的角。
“鄒哥,我看打電話讓掌櫃過來一趟吧,這麼貴重的物件兒,我們萬一打了眼,非同小可”。
長相靦腆白淨的馬喻超拉著圓框眼鏡男鄒雙俊小聲道。
這倆人別看只是文寶齋的夥計,卻都是小有來歷的人。
鄒雙俊原是蘇州文聯藝術鑑定中心的鑑定師,受聘於璽文拍賣行,後來嫌棄拍賣行給他的工資太低,就跳槽到了文寶齋。
馬喻超則是蘇大考古學的畢業生,爸爸是蘇文博物館的字畫部主任,找了人情關係才把他送到這家文寶齋做學徒。
學考古研究專業的學生,有太多隻是“書本專家”,論文寫的都是一套一套的,真要鑑寶,一出手就打眼。
更別說去發掘古墓,做文研究了。
馬喻超是幸運的,拼爹的年代,爹爹夠給力,給他這麼一個考古學的畢業生有個積累經驗的機會。
太多考古專業的學生畢業真的是失業,哪那麼多好工作給你實習,大部分專業課不是很拔尖的學生註定是浪費了這麼個專業。
做著不相干的工作。
“苟哥,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