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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的同學們都睡了,她們睡得好香,因為沒有煩惱。而我,一直睜著眼睛翻來覆去,今晚的月色很好,滿月掛在窗欞上,灑了一地清輝。他在幹嘛呢?還在生我的氣嗎?他從沒對我這麼兇過,應該心裡對我厭煩已極再也不想理我了吧?誰願意和自己的學生傳閒話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只有一個念頭,想見他。
來到他的門外,屋子裡橘黃色的檯燈還亮著,為什麼這麼晚還沒睡呢?
我敲了敲門,很快裡面的人回答道:“門沒鎖,進來。”
門輕輕一推就開了,袁昂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書,他並沒有抬頭看我:“凌晨兩點,你不睡覺跑過來幹什麼?生怕我不知道你逃寢?”
他知道是我?我沉默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坐吧。”
我得了指令,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他終於抬起頭看向我,衝我招招手:“坐我身邊來。”
我鼻子一酸,抽抽鼻子坐了過去。
“手,給我看看。”他握著我的右手仔細端詳:“有點兒破皮了,這幾天不能碰水,你塗藥了嗎?”
塗了,但是後來洗臉的時候又洗掉了,我搖頭。
他取了藥油過來,用棉籤蘸了塗抹著我的手心,那裡仍然是通紅一片,腫的像個饅頭。
“疼嗎?”
“恩。”
“明天就青了,更疼。”說完他用棉籤在我的手掌邊緣按了一下,算是塗完了。
我皺著眉哼唧:“疼,疼疼……”
他轉過身看著我:“你怎麼這麼嬌氣呢?打幾下手心就成這樣了?帶頭打架,挺有出息啊,還沒打你軍棍呢。”
我滿肚子都是委屈,賭氣道:“您現在後悔也來得及。”
袁昂氣笑了:“找打啊?沒打你你不舒服是不是?這麼硬氣幹嘛現在跑我面前哼哼唧唧的?還委屈了,打你打的不對?”
我低下頭:“沒不對。”然後想想:“可就是覺得委屈,您對我這麼兇。”
袁昂道:“我對你兇還是對他們兇啊?”
這個……好像還是對其他人更兇一些,可是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啊。
“大半夜的跑過來,有話對我說?”今晚他好像特別有耐心。
而我卻控制不住的透支著這種耐心:“我就是來看看,我怕您以後不理我了。”
袁昂輕輕笑了,揉揉我的頭髮:“胡思亂想什麼呢,那些閒話我不會往心裡去。”
我猛地抬起頭,看著袁昂的眼睛:“老師,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喜歡你!”
袁昂看著我的目光有些無奈又有些悲傷,他很久沒說話,然後抬起手,我趕緊抱住腦袋。預想中的巴掌並沒有落下來,我試探的看過去,卻發現他在揉自己的太陽穴。
“回去睡覺,出了這個門,我當你什麼都沒說。”
見他沒有發脾氣,我開始理直氣壯了:“說了的話就是說了,怎麼能當沒說?”
袁昂皺著眉:“滿嘴胡言亂語!”
“我不是胡言亂語,我就是喜歡你!”我生怕他以為我是小孩子一時頭腦發熱,於是鄭重的重複了一遍:“袁昂,我喜歡你。”
袁昂驚訝的瞪著我:“你叫我什麼?你再說一遍!”
勇氣這東西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哪有膽量再重複?
他指著門口:“出去,今天我不想再看到你。”
這算什麼態度啊?我小聲道:“你不喜歡我就明說,這樣打發我走算怎麼回事?你直說了,我也就不用成天掛念著了,也好……”我想說死心,可我真的能死心嗎?我做不到,於是我改口道:“也好再想辦法。”
袁昂的氣場陡然生變,那神情跟下午處置學生時一模一樣,我緊張的汗毛全都立起來了。
“今天你不挨第二頓心不死是吧?滾出去!”
我還要再說什麼,袁昂一字一頓地說:“行,我就告訴你,我沒興趣和小屁孩談情說愛,出去!”
我愣愣的看著他,淚水簌簌掉落,我早該想到這結果不是嗎?他為什麼這樣對我,我只是喜歡他罷了,又不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我強迫自己站起來,對著他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出去了。
滿月下的操場空空蕩蕩,我縮在角落裡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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