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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如刀,直削大地。
嘭!嘭!嘭!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世界中,接二連三地傳來戰鼓喧天般的撞擊聲,震得空氣一陣陣顫動,雪花亂舞,冰屑四濺。
嘭!
一道瘦弱身影離地而起,飛快地撞在山壁上,如同戰車衝撞,引得山壁一陣顫動,那尺厚的積雪浩浩而落,有種雪山崩傾的感覺,聲勢驚人。
這瘦弱身影從空砸落,重重地趴在銀裝素裹的大地上,不斷地抽搐著身體,有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老楚,你怎麼樣?不會是掛了吧?都怪你喊我那麼重手打你!”一把沙啞的破嗓音響起,迴盪在飛旋的風雪中。這話雖然說得很欠抽,但是蓋不住其中的關心之意。
緊接著,一道肥胖的身影狂風般掠過,眨眼間出現在抽搐的身影前,彎腰伸手,欲要扶起倒地少年。
“死不了!”少年抬起清秀之臉,一咬牙齒,眼內射出兩道堅韌不拔的目光,拍拍黑衫上的冰雪,一個“魚躍龍門”,站了起來。
他擦著嘴角的血絲,活動著手腳,以緩解痛楚,吼聲道,“歐陽傑,我們再來!我楚皓一定要透過極限壓力,激發出自己的修煉天賦!”
聽到此話,歐陽傑卻是臉色一暗,兀自嘆氣。
老楚真可憐,竟然一出生就被判定沒有修煉天賦!看來他是不能夠成為武者,只能夠做個凡夫俗子一輩子!
但是,這個世界以實力為尊,沒有強大武力的話,就意味著永遠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甚至成為任他人宰割的魚肉。
老楚今天都十六歲了,還沒有激發出修煉天賦,他真的成了廢柴!
哎!
歐陽傑微微低頭,神情有些低落,心中浮想聯翩,顯得對楚皓很是失望。
楚皓看到歐陽傑臉上的失落之情,再一想自己的處境,當下明白了幾分,心中一沉,急喝道:“死胖子,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不會是在思、春,想哪家的寡婦了吧?看招!”
話音未落,他揮動一雙無力的拳頭,砸在歐陽傑的身上,卻不能給後者造成一丁半點的傷害,如同隔靴搔癢。
見此,歐陽傑苦笑一聲,看著楚皓,無比真誠道:“老楚,咱們休息一會,再繼續比試如何?你放心,胖爺我一定會幫你激發出修煉天賦的!”
頓了一下,他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壯志,面色激動,眼神炙熱地道:“只要你成為武者,我們兩兄弟就一起勇闖天下,殺出他媽、的一個不朽傳奇!”
終究是年少輕狂。楚皓緊握雙拳,眼神犀利道:“傑胖子,就這麼說定了!假如我真的成為武者的話,我們一定要去更加廣闊的世界闖蕩!”
二人互看一眼,眼神漸厲,身上散發出一股子沖天豪氣,異口同聲地喝道:“一世人,兩兄弟!”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笑畢,楚皓雙目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失落和憂傷,確切地說滄桑。
由於家中有事,歐陽傑就對楚皓道:“老楚,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們繼續來這裡比試,直到你激發出衍脈或者衍源為止!”
楚皓卻是搖搖頭,有些固執道:“阿杰,我還要再練試一番,你先回去吧。”
歐陽傑又是心中一嘆,無奈地跟楚皓打個招呼,一縷煙消失在原地,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深深的腳印。
楚皓繼續揮出雙拳,舞動風雪。
恢復些許力氣後,兩拳化為一片殘影,轟在空氣之中,發出一陣陣輕微的爆鳴聲,但是這些拳影顯得雜亂無章。
漫天風雪,在呼嘯怒叫,在旋轉飛舞。孤獨瘦弱,但挺拔的身影,閃轉騰挪,跟白茫茫的世界似乎格格不入,又有種相得益彰的錯覺。
楚皓,一個從小就是無父缺母,更無修煉天賦的孩子,由病怏怏的老僕楚牧親手拉扯大,不過這個老頭子在他十歲那年就杳無音信,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鎮上的人說,楚牧由於闖入寒極森林的禁地,結果被兇禽猛獸當做點心吃了。
目前,還有一個十四五歲侍女陪伴著楚皓,二人青梅竹馬。這個侍女,名叫翟媱,是他五歲那年,楚牧從外地帶回來的,讓她來服侍照顧他。
翟媱,是一個蘭心蕙質,五官精緻,但是右臉上有一塊紅色的猙獰醜陋胎記,身材瘦高,同樣沒有修煉天賦的少女。
這樣的一主一婢,成了北山鎮上不少人的笑話,常遭欺負。
北山鎮,是北武帝國最北之地,距離極寒世界只隔著一片方圓千里,聳入雲端的山脈——寒極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