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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是爺爺這些年的積攢和你的飛核舟,還有爺爺的鎖鐮,煙桿以及小院的防護陣旗,你都要收好,爺爺能留給你的……就這些了!”
“我不要,我要爺爺活著……”江月白任憑藥瓶和儲物袋從身上掉落,只緊緊抓著陶豐年不放。
“還有一件事很重要,待爺爺死了……”
“不,我不會……不會讓你死的!”江月白哽咽著大喊,“爺爺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人。”
陶豐年扯住江月白,將她拉到面前,“這件事很重要,爺爺的家鄉在雲國青州,玉陽郡樂遊山下的清溪鎮,山上有座五味觀,爺爺便是在那深山中得了仙緣,《五行歸真功》也是在那裡尋到的。”
“爺爺當時本事不行,沒能探查到底,將來你把爺爺帶回家鄉葬了,好好準備一番,再去探上一探,興許能找到功法的剩餘部分,具體位置爺爺都記在玉簡裡,切莫忘了!”
江月白仍舊不斷搖頭不願接受現實,“等爺爺好了我們一起去,沒有你我不行的……”
陶豐年虛弱的笑起來,面板像燃盡的紙灰,輕輕一碰就會灰飛煙滅般。
“丫頭,你說得沒錯,爺爺就是個懦弱無能的人,眼高手低,自認為一直在爭,實際上什麼都沒做過,什麼都懶得做,即便到了最後,也是指望你考上靈耕師來救命。”
“不,爺爺在我心裡是最厲害的人,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江月無助痛哭,用力搖晃陶豐年的袖子。
陶豐年渾濁的眼中蓄滿淚水,回想那日墨百春所言,確實沒錯,小丫頭對他感情太深,他如今就這麼走了,她若無法走出陰霾,必生心魔。
到底,還是拖累了。
“你是個好孩子,心思通透比爺爺強上許多,莫嫌棄爺爺囉嗦,最後爺爺還是要叮囑你一句,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任何時候都別把喜怒哀樂掛在臉上,這是修真界,被人發現你對他有惡意,說不準就會先下手為強。”
“你與呂瑩吵架那兩次,頭一次你氣頭上幫那些人修復幼苗差點被訛,第二次你不管不顧跟賈衛吵起來,這都是你太沖動太情緒化導致的,以後定要改了。”
“我改,我都會改,你別離開我啊爺爺,別離開我,求求你……”
“賈衛的事你不必擔心,爺爺已經給執法堂去了信說明情況,你今夜就拿著爺爺的令牌離開天衍宗,去找墨百春,從此天高地遠,再無人可以拘束你。”
“不,我不走,我要和爺爺在一起,我不走……”
陶豐年苦笑著,淚從眼角湧出,“好丫頭,扶爺爺到屋裡,叫爺爺拾掇一番,體面些離開可好?”
江月白哽咽著,抽搐著,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陶豐年硬撐著站起來,踉踉蹌蹌走回北屋。
關上大門,終是堅持不住,滑坐在地聳動肩膀,捂住口鼻無聲痛哭。
他終究是個普通人,死到臨頭怎能不怕?
天地昏暗不見月,嗚嗚風嘯似尖刀。
執法堂掌刑使朱武帶著兩個執法弟子趕到時,便看到小小姑娘睡在寒涼刺骨的青石磚上,蜷成一團,雙臂抱緊自己。
目光空洞,滿臉淚痕,一字一頓,幽幽的唱著……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迴。”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江月白緊閉雙目,淚無聲滑落,耳邊迴盪著陶豐年的聲音。
“爺爺,這詩寫的是離別嗎?”
“是離別,但不是真正的離別,真正的離別不是桃花潭水,也不是長亭古道,而是朝陽依舊,故人卻留在昨日,永難見。”
兩名執法弟子檢視完賈衛屍體,欲將江月白驅離小院。
朱武抬臂,兩名執法弟子躬身後退。
朱武收回目光走向北屋推開門,正對房門的床榻上,陶豐年換下修士長衫,青衣書生打扮,盤坐著,已無氣息。
就連……魂魄都被焚盡。
江月白從地上爬起,空洞的目光轉向屋內,慢慢落在陶豐年身上,童仁與下巴微微顫抖,心神崩潰。
“爺爺——”
星辰墜落,焚心母花枯萎成灰,朝露滴落池塘,通通消逝不見。
合丹殿。
“賈師叔,您弟弟送來一個盒子,說是您一直想要的那幾款胭脂,小的放在您妝臺上了。”
“知道了,下去吧。”
賈秀春蓮步輕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