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英·a」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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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有個太過善於觀察的鄰居也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看出你多少秘密。
不過還好我失憶了,就算聰明如我鄰居也沒辦法看出來其實我是一個穿越者,不然我很懷疑也許在某天醒來的時候,自己就躺在手術室裡等待被我的鄰居解刨。而茉莉絕對會在旁邊紅著臉遞手術刀。
天知道毒舌鄰居除了那張臉以外,還有那點讓人覺得有可取之處的。
拐進旁邊的咖啡店,點了杯咖啡暖手,隨便再買了幾個甜甜圈。
然後走出來的時候剛好前面走著的是兩個老鄉,正興致勃勃的討論明天的行程。我捧著咖啡跟在後面慢慢走,聽著久違的鄉音一面覺得親切一面又有淚意從眼底浮上來。
然後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才懷著酸酸漲漲的心情往家方向走。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嚴格來說,應該是不記得“顏蘇”的事情。但是卻清楚的知道這絕對不是自己的人生,就連父母也不應該是兩名美國人,而應該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才對。
這些沒有理由的認知導致我從病床上醒過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隨意開口,因為我覺得我“前世”應該是不會英語的,但是我一張嘴也無法解釋我為什麼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在被燒死、關進瘋人院、和啞巴中間,我選擇了最後。
奇蹟的是,我居然聽得懂英語。
傑瑞爸媽真的很愛他們的女兒。相處得越久,我就越愧疚,說你們的女兒已經死了我不是你們的女兒?我說不出口。
因為我拒絕說話,心理醫生認定我對之前的事情遭受了巨大打擊,所以產生牴觸。需要家人更多的關心和照顧,短時間依舊不允許出院。
他們工作很忙,但是依舊堅持每天到醫院,跟我說今天自己遇到了什麼好玩有趣的事情,然後在以為我睡著的時候,關上門去走廊接聽電話或者簽收助理專門帶到醫院需要本人處理的一些檔案。甚至當時在英國,據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尤金也會定期打電話和寄小禮物回來。
醫生的意思是儘量避免我去回想曾經發生的事情,所以傑瑞爸媽絕口不提。再加上我不開口說話,導致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尤金從英國處理完公事到醫院看我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因為當我某天午睡醒來,發現有個陌生男人正附身下來試圖親吻我的時候,我的反應是:尖叫、拳頭、還有扔過去的枕頭。
然後我從傑瑞爸媽的述說中瞭解到顏蘇本身就是會中文的。因為她的祖母就是蘇州人,從小就對祖母口中那個神秘東方的嚮往和喜歡,她大學學習的是中國古代歷史研究,出車禍前剛剛拿到助教這份工作。而這場車禍已經是4年前發生的了,當時現場的血腥和恐怖導致顏蘇得了輕度的抑鬱症,因為沒有發現導致越演越烈。甚至到後面抑鬱到試圖輕生,然後就有了我的出現。
慢慢的開始說話,慢慢的重拾學業,然後花了快兩年的時間,在傑瑞爸媽、尤金的鼓勵和關懷下開始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除了偶爾會莫名其妙夢見我坐在陌生的客廳裡,笑眯眯的夾菜到另外一個碗裡,還有被像孩子一樣對待,被寵愛的揉發後甜甜笑著醒來,卻發現自己獨自一人趟在溫暖舒適的床上,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睜眼到天亮外。
我想,我可以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