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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手八腳,把地面掀開,裡面果然有暗格。
大約兩箱子田契,另外還有兩個箱子,朱頤垣開啟之後,發現全都是大學士張至發生前留下的書信奏摺一類的東西。
這些正是朱頤垣想要的。
他急忙讓幾個人幫忙,把箱子抬出來,隨後直奔張家後院,他們運氣不錯,還搶了兩輛馬車,算是把東西送了出去。
暫時先送去青石集家中,讓老孃收藏起來。
忙乎完這一切,已經是天光放亮,他們什麼像樣的財物都沒有拿到,還累得汗透衣裳。可臉上盡是憋不住的笑容。
“朱公子,你說俺怎麼覺得身子骨都輕了?”劉保笑嘻嘻道。
朱頤垣點頭道:“是啊,枷鎖去了,束縛沒了,身上的壓著的石頭不見了,可不是輕鬆了嗎!”
這幾個鄉親紛紛點頭,歡欣鼓舞,只有譚七爺,他眉頭微皺,突然道:“朱公子,當真能行?”
朱頤垣一怔,隨即笑道:“只是我們幾個,當然不行。但是萬眾一心,就一定能行!”
譚七爺渾身一震,終於用力頷首,“朱公子,你有主意,就領著哥幾個幹吧!”
其餘幾位鄉親也都望著朱頤垣,而朱頤垣也沒有立刻答應,只說道:“先看看謝頭領打算怎麼辦。”
說話之間,他們到了前院,此刻謝遷已經大馬金刀,坐在了昔日張老爺坐得太師椅上。
“來人,把張荃帶過來。”
很快有人推著張荃過來,與此同時,還有人抬過來一塊牌匾,上面赫然有三個字“學士第”。
謝遷冷笑道:“張荃,你睜開狗眼,好好瞧瞧,大明朝待你們家不薄,堂堂少保大學士之家,給韃子當奴才,還有人心嗎?”
張荃滿臉惶恐,只能勉強道:“這,這都是家父的功名,他老人家已經仙去,我,我們子孫委實沒有受什麼恩惠……”
“放屁!”
謝遷怒罵道:“你當我不知道?你爹當大學士的時候,就恩蔭你當了錦衣衛千戶,你爹死了,朝廷又給你個尚寶司少卿,你領了大半輩子大明的俸祿,現在卻急著剃了根豬尾巴,你太不要臉了!”
謝遷憤怒站起,衝到了張荃的面前,揮手打掉了他的帽子,順手揪住了他頭頂的金錢鼠尾。
張荃彷彿被撕下畫皮的山精野怪,露出了最醜陋的面孔。
他渾身癱軟,要不是被謝遷揪住了辮子,就要倒下去。
此刻謝遷猛地回頭,看了眼朱老爹,厲聲道:“朱大人,你看該怎麼處置這個無恥之徒?”
朱老爹渾身一震,忙道:“該殺!”
謝遷很滿意,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朱頤垣,他又朗聲道:“朱公子,你意下如何?”
朱頤垣道:“張家為虎作倀,不但剃髮,還充當清廷打手,欺負鄉親,害死人命,更趁機聚斂土地,罪行累累,確實該殺!”
謝遷仰面大笑,隨後切齒道:“俺謝遷起兵,就是要殺盡不忠不義的畜生,來人,把張家所有人全都推上來。”
這一聲令下,張荃的兩個弟弟,還有他們的兒子,孫子,一共八口人,全都被推了上來。
“斬!”
伴隨著謝遷一聲令下,義軍揮動鬼頭刀,血淋淋的腦袋滾落……崇禎朝大學士張至發的直系後人,悉數被殺,一個不剩。
“來人,把他們的腦袋掛在外面,讓所有人都瞧見。”
在場義軍將士,無不歡喜鼓舞,大呼殺得好,殺得痛快。
謝頭領威武,謝頭領霸氣!
朱頤垣也算是熟悉了這個世道,不會因為殺幾個人,就不寒而慄。但是謝遷滅了張氏一家。一個大學士,門生故吏何其之多,其中投降清廷的,只怕也不少。
整個山東士林也會震動,齊魯第一惡賊巨匪的名頭怕是要落在謝遷頭上了……